竹宴連連擺手,「別提這個字眼,我現在聽著都覺得胃裡翻滾難受。」
「那換個問法,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哪兒有人把自己吃撐成這幅模樣?
「你以為我願意啊,我這一大清早飛來橫禍……」
想起那滿桌吃食,還有那句『公子恩賞,不可浪費』,竹宴胃裡一陣痙攣,趕忙住了嘴:「不提這些事了,姑娘,你怎麼從外面回來的?」
「玉娘帶宋公子棺木回京,我去送行。」
「這樣啊。」
竹宴若有所思,他抓著扶手緩緩站起身,手扶著腰來回在亭子裡走動,「她此去怕是有麻煩,宋家不會承認這個媳婦,還有官妓從良的身份也頗為尷尬……」
「她既然決定回去,想必做好了打算。」
素嬈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倒是你,你沒跟在身邊,你家公子剛才險些被那些狂蜂浪蝶生吞活扒。」
「你剛才和公子在一起?」
竹宴驚道。
「是啊,他也去送行,我們一道回來的。」
&1t;divnettadv"
素嬈笑瞥了他圓鼓鼓的肚子一眼,「我問他你這個護花使者怎麼不在身邊,他說你貪玩不知去處。」
「他是這麼說的?」
竹宴嘴角抽了抽,神色古怪,卻在素嬈看過來的剎那,連忙斂色正容,附和道:「對,公子說的對,就是我貪玩兒。」
他好像明白這一頓賞賜是怎麼來得了!
說什麼一路走來他勞苦功高,特以褒獎,分明就是記恨他夜半同姑娘去打牙祭……
如果不是這樣,就不會有那些甜羹和吃食,也就不會有那些心潮翻湧和方寸大失……
這就是男人嗎?
男人何苦為難男人……
造孽啊!
素嬈看他一會高興,一會悲傷,一會泫然欲泣,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有些感慨。」
竹宴捻著袖子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嘆道:「天底下怎麼會有我這樣不懂事的護衛……」
「你家公子知道你這麼想一定很欣慰。」
素嬈掩唇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