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时机允许,完颜氏都会办一场赏梅宴。
乌拉那拉氏并没有给具体的准话,但完颜氏知道,她是同意了的。
乌拉那拉氏回府后,还没歇口气,就听银朱禀报:“福晋刚入宫不久,苏公公就带着人往玉萃轩去,送了好大一箱的经书,还说什么,抄写经书应当心无旁骛,在经书抄完之前,万不可被旁事影响了心神。”
换而言之,宋氏是被四爷变着法儿的给禁足了。
百卷经书,没有三四个月,是怎么也抄不完的。
“宋氏是何反应?”
“听说宋格格很是平静的接受了,什么也没说。”
乌拉那拉氏低眸卸去为了入宫而佩戴的景泰蓝护甲,语气如寻常一般交代银朱:“宋格格到底是为了爷抄写经书,让底下的奴才都注意些,不许怠慢了宋格格。”
银朱低头:“奴婢明白。”
银朱退下后,荼白服侍乌拉那拉氏换下沉重华丽的亲王福晋吉服,换了身舒适家常的衣裳。
她扶着乌拉那拉氏坐下,递了杯热茶过去:“福晋,宋格格明明利用了您,您为何还肯不计前嫌的帮她?”
府中的奴才最是会拜高踩低,宋格格此番被变着法的禁足,若是没有福晋这番交代,宋格格的日子怕是很不好过。
乌拉那拉氏捂着杯子,冒出的白色雾气氤氲了她的视线:“哪里是为了帮她。”
她这分明是在帮她自己。
玉萃轩,宋氏看着这满箱子的佛经和一叠又一叠的空白纸张,一颗心就如同被外面凌冽的寒风吹过似的。
她不明白,为何钮祜禄氏对她下手,就可以没有任何惩罚,爷就不管不顾。
而她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爷却对她如此无情,竟借着抄经之名将她禁足。
宋氏挥落桌面上荷青才摆好的经书和笔墨,笑的惨然:“爷究竟将我置于何地啊。”
磨好的墨汁溅的到处都是,甚至有一滴溅到了荷青的脸上。
但荷青没敢去擦,也没敢收拾地上的狼藉,甚至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在格格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后果。
她知道在格格看来,自己只不过是反击,可是格格却忘了,她的侄儿,与爷的阿哥,完全没有可比性。
耿氏正给弘昼做衣裳,消息传到她耳朵里时,她不禁有些恍惚,针一下子就扎破了手指。
紫苑正要取药膏给耿氏涂抹,就见耿氏把手指塞进嘴里吸了吸,一股血腥味儿瞬间在嘴里蔓延,被垂下的眼帘遮挡住的眸子里情绪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