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他是恶人。”
“但是……”
“骆大侠,您究竟要怎么样?”有一阵子没开口的清亮声音再度响起。
“——抓你回去。”
接着又是一阵声响,拳脚声,兵刃出鞘声,破碎声不绝于耳。青年皱起眉,纵身闯入屋内,于转瞬之间看清楚屋中情势:两个年纪相若的少年与一身白衣的青年战成一团,用掌的那个明显护着用剑的那人。而白衣青年看起来却有些不成章法——
顾不得多想,青年一把扯住用剑少年的手臂,低喝一声“走!”,随即二话不说与之破窗而出。
“小染!”
“放手!”
身后呼喊声与掌风同时响起,青年只觉一股巨力袭向后心。但见他不慌不忙长剑一振,如背生双目,长剑挽了个剑花,轻巧的借力打力,“砰”的一声过后,那浑厚的掌力已被这一剑四两拨千斤转而扑向了一旁的木椅。
这一剑后白衣青年已袭了过来,手腕微震又是一掌。青年不敢大意,长剑斜削,以攻代守。精钢长剑一削一抹,硬抗了那缕掌风,剑背剧震,“锵”的一声,那柄剑一断两节。青年借力拉着少年后纵两步,已拉开了距离。
白衣青年明显怔了一瞬,借着他这一怔,青年拉着少年几个纵跃之后便扬长而去。先机被抢,白衣青年二话不说便纵身追去。
“小染!”另一个少年见状,一咬牙也跟着追出去。他轻功明显逊于前方三人,追了不久就丢掉了三人的身影。找了许久找不到线索,只能恨恨然放弃。
……
好不容易甩掉身后追兵,青年拉着少年潜回了郁风客栈。才从窗子跳进房,窗子一关,少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义父!您怎么来了?”
凌小染略显激动的望着面前的青年,一头墨染的长发用发带随意扎着,被发丝半掩的眸子透着一如既往的温柔,虽然那张平凡的脸看着陌生,然而那双眼、握住自己的温暖的双手他却不会错认。
青年弯下腰拉起他:“起来!跪着像什么样子!”
“义父……”凌小染有些哽咽,几个月未见,不曾想再见到唯一的亲人竟会在这种情况之下。
“傻孩子。”青年摸了摸他的头,“这么大个子了,流眼泪也不怕旁人笑话。”说着走过去摸了下茶壶,感觉到微温的温度,这才倒了一杯递过去:
“先坐下喝点水。”说着又取了一只杯子。
凌小染乖巧的坐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抬眼看着青年:“义父您还没说怎么突然出来了?还易了容。”
青年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摸摸脸皮,笑道:“免得麻烦。”心中叹气:他也没想到几年没出江湖,才一出来就听到了自己已死八年的消息。
凌小染似懂非懂,喝尽茶水后犹有些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青年伸手拿过他的佩剑,皱了皱眉:
“剑鞘呢?”
“刚刚没来得及捡起来。”凌小染看着青年拿着自己的长剑,手指轻抚过剑背,微侧了头,想到义父刚才的长剑已被骆非寒报销掉,忍不住道,“义父,秋痕本就是您的,既然您出来了,不如……”
“我早将它给了你,哪有收回的道理。”青年不用看也知道少年在想什么,放下秋痕剑,正色道,“我断掉的那个不过是兵器铺内最便宜的普通长剑罢了,想用再买一柄便是。你功夫不到家,拿着秋痕至少有个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