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随即又问:“他呢?”
“公子也无碍,只是放心不下这里,令我来?看看。”
为防万一,除却?白芷之外?,沈裕其实?还在附近安排了不少暗卫。
但他还是放心不下,自己得留在芙蓉园坐镇,处理后续的事情,便打发了商陆过来?。
容锦按了按心口,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声音放缓些:“进来?坐吧,我沏壶热茶给你?暖暖身子。”
商陆看出她心情不佳,乖乖跟了上去,赔笑道:“姐姐,有酒吗?”
房中还留着昨日?的雄黄酒,容锦却?并没给,只泡了壶甘草菊花茶。
她捧着茶盏,心神渐渐安定下来?,再开口时带着些倦意:“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商陆不着痕迹地掩了掩衣摆上的血迹,若无其事道:“那皇帝坐不住了,想要趁此机会,对公子下手……”
在萧平衍的示意之下,入夜后,禁军以?有刺客为由封锁芙蓉园。
而独属于帝王的私兵,则将沈裕的住处团团围困起来?,由封禧送了壶御赐的美酒进去。
要么,沈裕知情识趣地喝下那杯酒,要么,会被人压着强行灌下去。
一切都如萧平衍预想那般,顺利进行。
萧平衍坐在琼玉楼最高?处,等?待封禧将沈裕的死讯带回来?,只这么想着,身上的血都仿佛热了起来?。
他要用?沈裕的血,洗去这么久以?来?强咽下去的郁气。
将那些耻辱一笔勾销。
有人拾级而上,脚步声逐渐临近。
萧平衍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才回头,却?只听捧壶的宫女撕心裂肺地尖叫了声,跌坐在地。
祁连玉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溅开,鲜红的葡萄酒在地上蔓延开来?,浸湿绣着龙纹的衣摆上。
他也终于看清,回来?的竟不是封禧。
这样说,也并非全然准确。
成?英奉上捧来?的木匣,其中呈着的,赫然是封禧的头颅。
犹自睁着眼,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