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說,「我剛才收拾東西,看見了我當年得過的最後一個演奏的獲獎證書。」
她聽到他的嘆息,「當年的事,我很抱歉。」
「是我任性在先,怪不上你。」
「這件事不說是誰的錯,奶奶那麼豁達,如果她知道我們在一起,她會很欣慰。」
她千百次的想,如果奶奶在,會怎麼說她現在的作為呢?有時候她猜,奶奶會說,怎麼都好,都是小事一樁。有時候會猜,姐姐會說,都是小事一樁,沒必要這麼糾結,想怎樣就怎樣。
當肖天明的這句話說出來後,李白想,是的,如果奶奶在,一定會說,過去的事算什麼?人活著往前看才要緊。像是她看著丈夫自殺、弟弟慘死,一個兒子被分配到青海,她依然執著平靜的面對著生活。
是啊,奶奶會這麼說。
「過去這五年,我知道你在和我一起承擔。現在我回來了,比當年有勇氣。」
李白的淚沒有徵兆的流了下來。
這五年,我知道你在和我一起承擔。這是她埋在心底最深的事,甚至自己都不經常想,卻讓他輕易的給說破。
有時候覺得地球很小,有時候又覺得地球很大。小到隨便搭載個飛機,似乎就能週遊世界。大到分別處於不同的半球,像是在不同的光年中間。
這五年,她在這個半球,遙遙的看著那個半球的他。她的確在默默的和他一起承擔,雖然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在哪裡,也不求讓他知道,只覺得這樣是她應該做的,仿佛如果她先走,就把他一個人扔在那沉重的記憶里。她從來沒有想到結婚,當默默的孤寂讓她無法承受時,她便找了個不可能結婚的人來作個伴。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想想吧。」
屋裡還是很冷,凍的她精力有些分散。她在玻璃上呵了口氣,一筆一筆的在那氣上畫出了一雙眼睛。她和那眼睛對視著,直到它消失不見。
人生最孤寂的是,當最想面對的時刻真正來時,才發現並無歲月可回頭。
手扭了,打不了字,工作到了最緊要的時候,她還不能撂挑子。於是,1eader大手一揮,同意她在家用語音輸入法工作。李白就做出一副感恩不盡的樣子,把電腦抱回家。這倒好,連上下班、聊天摸魚的時間都省了,工作更高效。
只是一點,她感冒了,屋子實在太冷,她又穿的實在太單薄。北方的冬天沒有暖氣是不能過的,空調根本不抵事。
這樣的日子過到第四天,有人敲門。李白正在咳嗽,還以為自己是幻聽。敲門聲繼續,她只好問了句,「誰啊?」
那邊清清楚楚地傳來一聲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我。」
李白沒有想到,居然是李向樵。「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路過這裡,看見燈亮著,覺得奇怪,順道上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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