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你这是在种什么,是杏花吗?”
“……不是。”
“那是什么呢?”
“忍冬。”
“忍冬?鸳鸯藤?原来它的种子长这样啊!”
折柳蹲下来想帮忙,晏晏没让她帮忙,而是自己亲自把种子埋进去,盖上土,浇了水,没有假手于人。
折柳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之后每一日女公子都来,她也看着这株忍冬芽破土芽,长的快的令人咋舌。
崔侯还是时不时过来,晏晏学会了做杏糕。
有次天气好她抱着琴到院中抚了一曲,只不知为何明明是欢快的曲调到最后她却不自觉落了泪。
那一次后她再也没有弹琴。
霍君华还是老样子,她的身子似乎也不好,经常玩着没一会儿就没了精神,有一次请了医士,她才知她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崔侯到底是外男,不好久留,她便留下来照顾她。
半夜的时候被风吹醒她才现床上没人了,找了许久才在一个屋子找到她,她安静的跪在地上,在她的上方,一方方灵位如山,一眼望不到尽头。
“你来了。”
她语气平静极了,一点也没有平时的疯癫。
那一晚月色如水,繁星点点,映透了窗户。
“你说世间为何会有谎言?”
“为何会有背叛?”
“世上当真有神明吗?因果昭昭,你信吗?”
说着说着她自己又哭又笑,在那数之不尽的灵位下抱紧了自己,蜷缩成一团,像一个小孩子。
“阿兄,我错了,君华错了……我不该……”
“……凌益。”
她说话颠三倒四,最后两个字却含着刻骨的仇恨。
晏晏抱着她的手一颤,她只是失忆了并没有傻,自从来到杏花别苑,种种异常都像串成了线,所有的一切都撕开,展现在她面前。
这就是他送她来杏花别苑的原因吗?
晏晏默然。
……
一月后,大军班师回朝,沿路旌旗飘扬。
两边百姓中,一个男子神色复杂,揽过身边女子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