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关雁秋的女人看起来年纪轻轻但实在是让人头疼,正面交手了几次自己都没有得到好处。
而且光是她自己也就算了,霍涟辰那个病秧子不知道怎么也来平白无故插一脚。
当初为了能在宛城安稳地待下去,他找到了霍氏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霍涟辰的父亲霍昌,他知道对方对自己腿断了这件事耿耿于怀,更是想尽各种办法要医治好自己的腿,但时生知道,他的腿根本不是医生能治好的,但自己可以帮他。
所以一人一鬼打成合作,霍昌帮他找到供奉人,保证他用姚文轩的身份不被发现。
只是这个老东西实在是不中用,最后还是让他狼狈逃走,现在更是只能把关雁秋和霍涟辰关进梦里。
把两人关进来的同时,他一样也进来了,只是躲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默默观察他们的反应。
梦境的最后是自己复仇成功之后形单影只停在院子中央的场景,脚边是之前欺负过他的那些人的尸体。
时生躲在一旁,看着关雁秋和霍涟辰看着这一切的表情,果然在他们脸上看到了一丝遗憾。
“你说这到底是谁的错?”关雁秋问。
“我觉得,没有人是无辜的。只能说每个人都是咎由自取。”
霍涟辰的回答让关雁秋一时有些怔愣,她呆呆地看向他,眼中满是疑惑。
“又觉得我冷血了是不是?”
霍涟辰的语气依然温柔,他叹了口气解释道:
“从一开始,安琳想让时生带她走就是个错误。
可以理解她因为在家中这么多年压抑的情绪,也能理解自己不想成为自己父亲和大伯上升的牺牲品,但她想得太简单了。她明明有更多的时间去仔细思考和规划这件事,但因为心急,所以导致了之后的事情。”
“而时生,更是冲动。其实安老爷有句话说得很对,一个没有本事没有背景的人想和富家小姐在一起本就是无稽之谈,更何况还是把人‘拐走’。”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全都活该?安老爷和张二少做的事都能被原谅,因为这些都是他们自找的?”关雁秋有点生气。
“当然不是。”霍涟辰解释道,“这两件事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虽说儿女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为了自己的利益去牺牲孩子的行为本来就可耻。张二少更是,当初他明明可以因为安琳心中有别的男人而退婚,但他非但没有反而还娶回家,后来又因为这些事对安琳拳脚相向,更是人渣中的人渣。”
他再次叹了口气:“可这些在封建社会,确实再正常不过。”
关雁秋定定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突然有种奇怪的情绪。
“所以,封建社会的所有行为都能被原谅是吗?即便是因为这个可耻的不公平的社会制度,能躲过就是幸运,但如果躲不过,就像可怜的安琳和时生一样,只能自认倒霉?注定成为你们用来给封建社会解释的棋子?”
霍涟辰没想到她会想到这里,有点怔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这个事情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很常见。”
“所以呢?死了就死了,没有人为他们申冤,也没人给他们做主,就算是时生,最后因为怨气太大成为了厉鬼,人们也只能看到他是成为了厉鬼,不会去想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