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廉母病重,廉长林又是个哑的,根本娶不到妻,廉母便找了原主。
她是护儿心切又何尝不是为了原主,“嫁”过去遭点闲话总好过留在蒋家受苦。
原主和廉长林是三年前成的亲,一个月后廉母因病过世,留下不到十五岁的廉长林,让人想起来总忍不住唏嘘。
当时说的是让原主帮忙守住房子和田地,照顾廉长林长大,现在廉长林也算能独当一面,原主是不负所托了。
守着房子田地不让老廉家抢走,这对蒋辽来说倒没什么。
不过他习惯了独来独往,末世前几年爆发变异危机,他精神无时无刻不紧绷着,对所有人都会下意识保持警惕。
他这种情况,先不说他不习惯和旁人一起生活,廉长林看着又是个心思敏锐的,根本就不适合住一起。
现在廉长林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蒋辽想了想,是该跟他谈和离的事了。
除了刚起来时身体不舒服,蒋辽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不适。古代医疗落后,这具身体切实感了风寒,药还是人一早起来熬的,留下病根就得不偿失了,等药晾得差不多时他端起碗把药喝完。
从厨房门口看出去,廉长林坐在天井前,脚边放着散开的篾片,手里正编织的小竹篓已经成型。
蒋辽回头左右看了看,从厨房拎了把竹凳走出去,随手一搁坐到他前面。
“是你进山背我出来的?”蒋辽问他。
原主是在山上晕倒,又在大雨中躺了近一个时辰,当时就没撑住。蒋辽被人背下山时有些模糊的记忆,不太能肯定。
廉长林指腹固定住竹片,抬头看他,片刻后幅度轻微如实点了点头。
“药还有吗?”蒋辽再问。
廉长林摇头回他,不明所以看了看他,低头继续摆弄篾片。
药没剩下就好,蒋辽躺在床上喝了三天的药,倒不是嫌中药苦,实在是喝不惯。
他看了眼廉长林手里的竹篓,继续道:“我的病已经好了,得回去镇上干活。”
原主在镇上的码头做苦力活,这次在家躺了几天,怎么都该过去一趟做些表示。
听他说完,廉长林手上的动作顿住,眼里闪过犹豫,抬头看过来。
廉母凭眼神就能看懂他的意思,蒋辽看不懂,问他:“想说什么?会不会写字,写给我看。”
闻言廉长林心下一顿,盯着蒋辽看了好半晌,回头放下竹篓起身走进厨房,出来后手里多了块木炭。
廉长林没去过学堂,不过廉父以前教过他,基础的字他都会。
不知道是手劲问题还是木炭边沿凹凸不平抓着不好使力,写出来的东西坑坑洼洼的,勉强还能看出来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