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哼了一声:“此事,本相亲自审了,罚他们一半的家产,且终身不得入都城,眼不见为净。”
这个处罚不轻不重,也是刚好。
我点头表示赞同。
那边柳在溪看到了我,连忙过来找我叩谢:“在溪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我摆手,道:“这并不全为了你。也是陛下仁慈,才没有对你们赶尽杀绝。你们念着陛下就好了。”
说罢,两道复杂的目光投射过来,秦彻和丞相大人用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表情看着我。
我:“?”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眼下也没有其他事了,丞相大人便放他们一家人走了。
丞相大人关心完我的伤势后,便直接谈到了正事。她道:“工匠本相已为你找的差不多了,就等你号施令,让他们如何做了。”
我道:“果然不愧是丞相大人,要是没有大人,悦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一步?”
秦彻在一旁不服:“若没有丞相,我也能为阿己找来人手。”
丞相大人轻嗤:“武将找来的也定是鲁莽之辈。”
秦彻:“文官也只是嘴皮子说说而已了。”
见火药味十足,我连忙拉住他们:“正在说正事呢。”
丞相大人想到什么,同我说:“不过有个人,本相倒十分能同阿己推荐,此人学术渊博,也颇懂机关设计之物,想来阿己想找的人,就是他。”
我惊喜道:“何人?”
丞相大人:“大理寺少卿之子于幻意。”
我惊讶,居然是他?脑海中浮现一个文文弱弱,温润如玉的身影?
秦彻有些不赞同:“此人此前我便调查过,大理寺少卿乃是个迂腐之人,恐怕他不会同意于幻意出面做此事。”
丞相大人道:“将军与他并无交集,怎会突然调查?”
秦彻冷哼:“私人恩怨。”
我汗颜,那天的字帖他竟记了这么久。
丞相大人:“是不会轻易同意,但若是陛下下旨,此事便简单许多。”
聊完这些事情后,丞相大人再三叮嘱我要好生歇息,并且给我拿了很多去疤痕的药膏,她说:“女子本该肤如凝脂,你这样一条狰狞的疤痕,本相岂会不心疼。”
在大人的泪眼婆娑下,我收下了一堆瓶瓶罐罐。
回府的路上,秦彻冷不丁来一句:“阿己倒是同何人都如此亲近。”
我道:“但只有阿彻是阿己唯一的亲人。”
一般此时听到我这话,他应该舒缓心情了,但是,现下听到此话,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我道:“怎么了?”
秦彻目光下敛,遮住情绪,道:“无事。”
见他没有想要说下去的话头,我便也没有继续追问,可能是狗子大了,也有自己的心事了。
我看着手上的一堆膏药,想到这几日的事情,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若是能一直这样,好像也挺好的,但我终究还是不属于这里。
马车上的风铃叮铃铃的独自响,正如我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