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同岳闻言,目光漂移,闭口不言,沉默良久。
穆连榕知道,这是左大哥不想说。她向来不会刨根究底,询问别人不想说的事情,便转而说:“可是,我喜欢他呀,左大哥以后可不可以稍微——”
“你不要喜欢他。”左同岳打断穆连榕的话头,目光炯炯,神情严肃,认真至极。
“为,为什么。”穆连榕愕然,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是你的良人。”
“为什么这么说?虽然他是王爷,以后可能会陷入朝堂之争,前路未知,但是我觉得,既然我真心喜欢他,这些便都是可以克服的。左大哥你不是一直都支持我的决定吗?为什么这一次,却反对了呢?”
“只有这一次,不行,你喜欢谁都可以,但是,只有他,就是不行。”左同岳义正言辞,语气中含有薄怒。
穆连榕情绪激动,道:“为什么?因为你们之间有矛盾吗?左大哥,我求求你,可不可以为了我,放下偏见,将这些都化解呢?”
“和他是不是王爷没有关
系,和他是否与我不和也没有关系。连榕,这些年,你是知道的,我早已将你当作我的亲妹妹来看待,左大哥是不会害你的,他真的不适合你,你放弃他吧。”
“我不懂,你让我放弃,却又不告诉我原由,感情是这么容易能控制的吗?”
面对穆连榕的质问,左同岳有一瞬间的晃神,终是叹了一口气:“你会受伤的。”
穆连榕闻言倒是豁达了些,笑着说道:“反正现在王爷又不喜欢我,我每天都挺受伤的。”
左同岳倒是被这出乎意料的回答给逗笑了,道:“行吧,我也不劝你了,你玩玩儿就好,别太认真,反正你对很多东西也是半炷香的热度。”
穆连榕立马接道:“对嘛对嘛,这王爷对我怎么着还不一定呢,说不定我看他一直不搭理我,觉得没意思就放弃了呢,左大哥,是你太认真了,我对长得好看的小哥哥都挺喜欢的。”
左同岳道:“但愿如此。”
穆连榕打了两声哈欠,说道:“左大哥,我有点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左同岳道了声好,走出门外,小心替穆连榕把门带好。
穆连榕躺在床上,仔细想着左同岳的话,翻来覆去睡不着,果然,还是骗不了自己。
怎么办,这次,我好像是,走心了。
穆连榕次日起床,理理思绪,重新恢复活力满满的状态。昨天问左大哥为什么不能喜欢王爷,他又不说,既然不说,穆连榕
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当是左大哥舍不得妹妹嫁人。能够简单化的问题,穆连榕从来不将它想复杂,想多了心里容易堵的慌,没有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穆连榕想去再看看那棵千年古银杏,它最美的时刻就在此时,若无人欣赏,岂不是浪费?正好,趁此机会,还可以捡几片完好的银杏叶,做成标本或者书签,王爷会不会喜欢呢?她这么想着,脚步欢脱,踏进了那处破败的院落。
银杏色彩依旧,美景如昨,但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穆连榕随身别着一只玉箫,她立于金黄一片的银杏叶上,此时并无风声,也并没有人吹奏它,那只玉箫却似有自己的灵魂一般,发出嗡嗡的声响,细听仿佛是一段婉转的旋律。
穆连榕将它取下,置于自己的掌心,靠近耳畔,有平时未听到过的响声,虽然极细极小,但确实是它自己发声的,她疑惑道:“成精了?”
未等她细想,不远处突然传来叮铃叮铃的声响,语调清脆,似在应和这边的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