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扯了个笑,这皇帝的适应力真强,话说,这么一个贪玩的皇帝能把国家治理成如今安泰的样子,大臣们着实不易啊。周一抹了把汗,吩咐碧云和俞子泠道:“碧云、小俞,你俩去端茶做点心。”
两人不敢再皇帝面前造次,领命去了。
周一在身后喊道:“小俞,师父今儿上午教你做的那道甜点还记得不?记得多用些冰才凝固得快!”
俞子泠碍着皇帝在,不得不转过身对着周一颔首道:“知道了。”说完便跟着碧云离开了。
俊朗皇帝问道:“又有什么新甜点吃?碰到你,朕可真是捡到宝了!”
周一道:“皇帝陛下不觉得不知道时的心情才是最难得的么?”
俊朗皇帝哈哈笑道,“周一你的想法真是怪,朕便再听你一回。”
这边周一跟皇帝二人打着哈哈有说有笑,那边宁希却一肚子疑问地正襟危坐在旁边。
周一为何会在宫里?周一为何会认识皇帝?周一为何会跟皇帝关系如此之好,甚至于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周一为何会认识那名御庖少年,竟还是他的师父?为什么周一明明住在丞相府,他却对他一无所知?
问题太多,宁希一时间不知该从哪个问题开始想起,本打算待会儿回府时问问对方,然而又惊觉,为何自己想要知道这些问题?
他生性冷漠,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若非牵扯到自己利益,连皇上的要求他亦敢顽抗。当初收留周一不过是一时心软,他自知自己理亏,与周一,不,是何欢又有竹马之情,那时周一那般恳请,他不得不应了,这才让周一住进了丞相府,有了之后两人间的一系列交谈。
可这些,并构不成他对周一产生好奇心的理由。
那么,他为何竟对这疯疯癫癫的小子,产生了不该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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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周一有一请求。”周一趁着开牌的档子对皇帝道。
这话出自周一之口,宁希已不觉稀奇,可苦了身后一干太监宫女侍卫。祥帝登基两年有余,还从未有人敢向他开口提要求的,这人到底是何来历,又与皇上是何关系,与皇帝陛下平起平坐不说,竟还如此这般嚣张提条件,当真是不怕死吗?太监宫女侍卫们内心默默惊讶,顺便为周一祈祷,他那漂亮的脑袋能在脖子上多呆几天。
不想皇帝却哈哈笑道,“朕登基两年多以来,你是第一个向朕一而再再而三提要求的人,便说罢。”
周一点点头,他早摸透了这皇帝的性子,帝王心性多是孤独的,若有人敢跟他们玩耍逗闹,这年纪的皇上多半是感到新奇的。如今看这俊朗皇帝的反应,果然不出他所料。
“咱们玩这个,您若是输给我了,便给我那铺子提个字行吗?”
俊朗皇帝在心中将“咱们”二字玩味良久,墨蓝色的眼睛中闪着精光,“你的字比之朕的,不差太多,为何要朕的字?”
周一道:“草民须得赚钱谋生啊,往后还要娶媳妇,现在连间用以蔽日的房子都没,自然要为日后生活多做打算啊。”
俊朗皇帝闻言,道:“这倒是。说起来,朕似乎还没给你赏银,另外,也该给你发些饷银。待会儿便让钟公公带你领黄金五百两以作家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