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听得懂我说的意思。”元谨接过茶杯,“这种事也不好拿明面上说。”
“我觉得这种事你应该和他说,他要是同意娶于家小姐,我没有意见。”
“你同意了?于静为妻,你为妾,皆大欢喜啊。”元谨眉飞色舞地喝了一口茶水。
白羽蝶握紧手,语气平淡:“我不会当妾,他要娶于家小姐,你把他带回京畿便是。”
“他不会罢休的。”
“我也不会。”
元谨眯起眼看着她:“你连白家二小姐都不是了,只是一个流民。”
“可我依旧是我。”
元谨叹了一口气:“你们早晚会后悔的。”
“若是就此放弃,也会后悔,不是吗?”白羽蝶笑道,“人生就是充满遗憾的,因为有遗憾所以我更会珍惜当下,自以为的妥协只是在感动自己而已,我为何要管别人,别人在乎我吗?冷暖自知罢了。”
“你……”元谨表情复杂,之前他就有一种感觉,她完全不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姑娘般天真烂漫,她仿佛经历过大风大浪般沉稳,又仿佛顺应自然般的豁达和释然。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而且她朝他说话的态度像是长辈,却并不让他反感。
“你也是为了颜稚弘好吧?”白羽蝶单手托腮看向有些怀疑人生的元谨,“那咱们是一样的目标啊,那既然是一样的目标为何要互相不痛快呢。”
“我……我那是为了开春的马球赛,他拿了爵位便心无旁骛了。”元谨完全被牵着鼻子走,而且这么一想她说的也没有错。
“那你想啊,你逼着他娶于家小姐,他会开心吗?你还想他陪你打马球?你在做什么美梦呢?他不打你就不错了。”
“啊,那不行,他得陪我打啊。”
元谨想起自己嘲讽那些手下败将的模样,要是开春马球赛输了,比要他死还难受。
“那,咱得换个思路,拿爵位怎么可能靠联姻呢?你当爵位是什么?起码得有功绩吧。”
“功绩哪有那么好弄。”
白羽蝶面朝元谨:“和你一起来的两人是鸿胪寺的吗?”
“一位是鸿胪寺的,还有一位是内阁的,那些官名我记不住。”
“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这两天吧。”
“你是吉祥物吗?”
“啥?!”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了解细节吗?”
元谨眉头一皱,开始据理力争:“我怎么不知道,这次的重点是东爨,要联系关系不怎么好的国家哪有那么容易,需要牵线。”
“谁来牵线呢?”
“我,不能告诉你,一小流民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呢?”元谨反应过来,立马站起来,“差不多了,稚弘哥要回来了。”
白羽蝶撇嘴,小样儿还挺警惕的,但也算问出一件事,和谈是有一个中间人为他们与东爨牵线。
元谨匆匆离去没多久,颜尽便回了院子。
“这么快回来了?”白羽蝶小跑到门口,揶揄道,“是不是在门外偷听了?”
颜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望她。
白羽蝶坏笑道:“居然没有冲进来?之前我和元谨说两句话就醋得不行啊。”
颜尽知道她和元谨不会有什么,也听到了她不会放弃的态度。面上虽无表情,内心却是欣慰。
“走吧。”
“嗯?哪里?”白羽蝶抬望他。
“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