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像个女人一样?”知礼面对我,一脸的鄙薄。
我冷哼了一声,“我怕啊。我斗不过你。如果不是袁锲,知明不知道我的下落,现在恐怕我已经横尸街头了。”
“你怎么能和我哥说是我叫人……叫人……”
我略微抬头,没有正眼看他,“难道不是你?”
“我!你没有证据!”知礼强词夺理,那股子娇蛮的脾气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宠坏了,可惜,我不会宠他,我也没有道理宠他。
“证据不重要,”我淡淡地陈述,“重要的是知明信我不信你。”
“你!”知礼气急败坏,却没办法动我。
知明在这时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温吞的咸粥,托盘上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我看见他进来,整个人又向墙角蹭了蹭。
“叫他出去。”我指的是知礼。知礼被我这样一说,哼了一声,又跺了两下脚才扭头离开。
在他出门之前,我云淡风轻地对知明说了一句——
“你把我送到袁家吧。袁锲说过,我若不想在这儿待,可以去他那里。”
不止知明,连知礼也惊讶得转过神来。
“你说什么……袁锲他……要你过去?”
我不动声色,裹紧了身上的薄毯,六月天,我却冷得发抖。
“尚青柳,你还真是下贱!”知礼本还想多说点什么,最后却只丢下这一句,离开了。
知明端着托盘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先舀了一勺热粥放在自己嘴里常常再向我送过来,我顺势扭头,躲过了他的喂食。
知明放下勺子,我听见他声音里带着颤抖。
“青柳,不要走。”
哪怕是在两天前听见他说着句话,我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缴械投降,把我许久的坚持抛在一边,可惜,现在已经晚了。
“在你给知礼煮粥喝的晚上,我连水都找不到;在你不忍伤害知礼而找我发泄的时候,我已经连胳膊都抬不起了;在你认为知礼晕倒要马上过去的时候,我只是想拼了命和你说说心里话;在你……”
“够了。”
“不够。”
“这两年是我……任性了。”
“不,是我,是我任性,所以现在,我想任性到底。”
“可是,现在我不想放你走啊。”知礼伸过一只手抚摸我的脸,“我无法做到像对你那样对知礼,你知道吗。无论曾经我都多怪你,无论我因为知礼有多么忽视你,可是你和知礼终究是不同的……我看见你被人欺负倒在那个该死仓库里……我,我只觉得过去的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知礼还活着,你还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