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岁月里,虽然苏悦铭和苏伯母的关系极差,在苏家处处受制,可是苏伯父却对苏悦铭却不错,虽然他不敢违抗妻子的意思,可是暗地里还是会把一些好东西给苏悦铭。所以苏悦铭对这个伯父的感情还是比较深的,要不是最后苏伯母和苏正楠太害怕他不答应出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强,苏悦铭也不会那么决裂地离家出走。
苏伟峰不知道苏悦铭遭遇过哪些事情,只认为他不相信自己一定要大家都很难看,而苏悦铭也认为苏伯母和苏正楠囚禁自己苏伟峰是默许的,这两个人之间对于彼此都是充满了愤怒。
“我没有干涉。苏悦铭是我认的弟弟,是他来求我帮他,我也只是收留了他而已,你看到我做什么了?”陆从白淡淡地道,虽然他的话语很平淡,然而语气里蕴含的气势却让苏伟峰感到威胁。
“我不信他做的那些事不是你在背后捣鬼!”苏伟峰蓦然站了起来,气息像牛一样粗重地喘息着。
陆从白眯眼瞅了他一眼,摇摇头,“看来你和他生活了十几年依然不了解那个孩子,他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听话的,他非常有自己的想法和行动力,并不需要别人来吩咐他该做什么。”
苏伟峰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你是在教训我吗?”
“没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是我侄子,就算我们发生了什么事也是血浓于水,也是亲戚,亲戚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况且那孩子那么乖巧的一个人,不可能突然就离家出走,也不可能突然到公司里大闹。陆从白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插手别怪我不客气!”
陆从白不置可否。
“他真的没在你这里?”
陆从白看了看楼道上那双被若隐若现在栏杆后面的鞋,答道:“没有。”
苏伟峰觉得和陆从白谈话很不愉快,听了这话便气哼哼地起身大步走出了客厅。
陆从白等着他已经走远了才抬头对楼道转弯处道:“为什么不下来?”
“我不想见到他。”苏悦铭摇摇头,心情有些复杂。他是被下面的声音吵醒的,结果出来看到的却是自己的伯父。
陆从白望着他从楼上下来,用手撑着侧脸道:“他好像并不知情。”
“不可能!”苏悦铭冷笑,“那天他也在的,刚才那些话是说给你听的,不就是为了突显自己的仁义吗?假仁假义的模样,恶心透了!”
陆从白看他并不相信,也不再继续说下去。
“况且回去又能怎样?我和苏家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他略微怅然地道,“就算他真的不知情我也不可能回去,我不相信他,更不相信宗容和苏正楠这对恶毒的母子!如果我和宗容苏正楠冲突起来,他难道要舍弃自己的妻子儿子来保护我吗?不可能!”
陆从白默然片刻,起身走到他身后轻轻抱住他,将他的躯体温热地揽在怀里,“那你为什么要哭呢?”
少年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说:“我没哭。”
接着他转过头来,眼圈微微泛着红,然而却真的没有流一滴眼泪。和以前的至亲分离,决绝,却没有流一滴眼泪。那个人曾经对他很好很好,还特地来陆家来找他回家,可是他依然拒绝了。
“我不会为了那样的人哭。”他甚至笑了起来,好像刚才身上浓郁得几乎要实体的悲伤都是幻觉,“那天我醒来,我就发过誓,我不会为了背叛过我的人哭,因为那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