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周鳶第一次見到蘇璽岳身穿白大褂的樣子。
白大褂寬鬆肥大,不顯身材,但蘇璽岳穿著仍然能看出身型頎長,寬肩窄腰隱藏在白大褂之?下,他的手腕帶著一塊腕錶,白大褂的口袋裡插著三支不同顏色的筆,除此之?外,渾身上下再?無其他多餘的無關裝飾。
周鳶仰著頭,蘇璽岳背對著光,逆光的緣故讓他的身上多了一層朦朧的光暈,淡淡的光落在他的周身,落在他的臉頰,勾勒出流暢鋒利的輪廓,眉骨凸出,眼窩深邃,整個人?清冷矜貴,一如?神祗降臨。
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就在見到蘇璽岳的這一瞬,心底好不容易壓制下的慌張擔心恐懼又一次以另一種?形式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周鳶控制不住的鼻尖發酸,眼尾微微發紅,眼眶泛起淺淺的濕意。
她想要起身,順勢藉此擦一下眼眶,掩飾她此刻的狼狽不堪。
但是周鳶在地面上坐了許久,本就無力的雙腿此刻發麻,根本用不上力,無奈她仍然坐在地上,想要緩一緩再?起身。
「蘇先?生。」周鳶低聲的說,「好巧。」
蘇璽岳沒有?繼續站著以上位者的姿態俯視周鳶,他緩緩的半蹲在周鳶面前。
男人?的雙腿修長,即使半蹲,也比坐在地上的周鳶要高一點,但他盡力和周鳶保持平視,他溫聲詢問:「是有?家人?住院了嗎?」
周鳶竟然被這一句簡單的話惹的心底發酸,她的視線仿佛被蒙上一層淡淡的霧氣,看向眼前的蘇璽岳也有?了淡淡的幻影。
周母住院讓周鳶後怕無比,那一瞬間她想到了周母有?什麼心愿——
最近常提的,無非是讓她早些結婚。
讓周鳶從戀愛開始談起,按部就班的交往、訂婚、結婚對周鳶來說有?些困難。
但如?果只是結婚呢?
好像容易許多。
周鳶和蘇璽岳對視著,男人?的黑眸深深似海,周鳶被他的眼眸蠱惑,某個不理智的念頭在心底瘋狂吶喊著,周鳶沒有?阻攔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她定?定?的望向眼前的男人?,手掌心覆上一層薄薄的汗,那是她緊張的表現,她的嗓音因為緊張有?些微啞——
「蘇先?生,我們?結婚吧。」
請求結婚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
當真正的脫口而出後,好像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驚世駭俗。
「周小?姐。」蘇璽岳聽?到周鳶的話後黑眸定?定?的凝視著她,「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周鳶知道蘇璽岳的話是什麼意思?,她這是第二次向他請求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