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齊立馬站直身體,「好的,錢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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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氳的茶氣慢慢消退,秒針仍舊不知疲倦地轉動著,談宴俊氣的眉頭已然微蹙,距離約定時間早已過去十分鐘,可對面位置仍舊空蕩。
相親對象是談勤政安排的,他沒有聯繫方式,也沒見過本人,但這種不禮貌的遲到,已經讓談宴不可避免地在心裡給這個人打上負分。
談宴繼續耐心地等了五分鐘,厚重的雕花大門仍舊沒有人推門進來。
談宴站起身,隨手撫平西裝褲撐起的褶皺,步調穩重地走出餐廳。
趙司機在酒店樓下靜待著,但卻沒想到談宴這麼快就出來了,他連忙下車替談宴打開車門,談宴坐上車,閉了閉眼:「去中潤酒店。」
趙順吉不敢多嘴,只能驅車前往中潤酒店。
蘇駿是談宴在國內為數不多的朋友,白天蘇駿給談宴打電話,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談宴回國,便迫不及待想要約談宴見面。
正好他今晚在中潤設了一個酒宴,本來談宴忙於應付相親宴去不了,可那個相親對象卻放了他鴿子,把時間空出來了。
到了中潤酒店樓下,談宴給蘇駿打了個電話,蘇駿聽說他要來了,十分高興,親自下樓迎接。
蘇駿看上去沒什麼變化,黑豆般的眼眸戴著一副無框眼鏡,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意。
前不久妻子剛給他生了個小女,現在正是喜氣洋洋,當年那個憨態可掬的小胖子變成了如今獨當一面的小總裁,從他爸手裡接手了中潤酒店,現如今也經營地如火如荼。
蘇駿握著舊友的手,平日裡沉穩幹練,可見到談宴後仿佛又變成那個不諳世事的小胖子,說話都帶著幾分委屈:「宴哥,總算是等著你來了!出國這麼多年都沒聯繫,還以為你把我都忘了呢!」
談宴唇角微勾,拍了拍蘇駿的肩膀,「進去吧。」
宴會已經開始了,觥籌交錯的酒廳擺著長長的自助餐,各種精緻甜點擺放整齊,酒水俱全。
蘇駿邀請的基本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穿戴考究的人士拿著酒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吐著公司發展,未來籌劃,一派歌舞昇平的氣象。
蘇駿把談宴安排在一個較為安靜的卡座里,他知道談宴向來喜靜。
酒廳的另一邊有人向蘇駿打招呼,蘇駿轉頭對談宴說:「宴哥,你先在這裡坐會兒,我去招待一下別人。」
談宴從侍應生手中接過一杯紅酒,握在掌間,圓潤透粉的手指握著高腳杯身,襯得那隻手更為白皙如玉瓷般,唯獨虎口處有一個紅色胎記,形狀像只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