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丽张了张口,轻轻哦了一声,眼中的期待落空,又伸手慢慢数着位份里面宝林是占第几个。
萧宸抱着她,好笑地看她低着脑袋一个个数,刚打算说什么,却看见面前有水珠掉下来。
姝丽哭起来没声音,但任谁见了她哭都会心软,萧宸轻轻抬起她的脸,在看清的一瞬就后悔了。
不该吓唬她的。
“陛下,宝林的位份好低呀…能不能高一阶……”姝丽语气中带了哭腔,委屈得都不敢看人,宝林的位份太低了,她又住在下房里,只怕根本无需旁人怎么动手,哪日无声无息死了也无人在意,无人知道。
“不是,不是宝林。”萧宸忙给她擦眼泪,一向自持的帝王也有如此慌神的时刻,他连声开口解释着,“朕刚刚和你说笑呢,别信朕。”
“是婕妤,朕都想好了,是婕妤。”萧宸捧着她的脸,轻声说着,“回行宫以后住在仙游宫,你会喜欢那儿的。”
虽然婕妤不是一宫主位,但仙游宫是个例外,姝丽一向爱漂亮的事物,把仙游宫给她是他原本就做好打算的事情。
姝丽的哭腔小了,想着婕妤是哪一个位份,想清楚了才敢问他是否当真。
“这次是真的,不骗你。”萧宸耐心哄她,“刚刚说的只有一句话是真的,太张扬对你不好,朕也觉得婕妤的位份于你委屈了。”
马车停下,已是到了府邸。
萧宸一时间没动,待他给姝丽擦干了脸上的泪,再拿斗篷给她披上,这才就着姿势抱她下去。
姝丽哭过一阵就累了,就连沐浴洗漱时也是萧宸自己的动的手,没让宫人来。
想着明日要赶路,今夜萧宸没动姝丽,安稳睡到了天明。
第二日姝丽起得晚些,但萧宸也还没起身,只不过是醒了。
她忆起昨夜的事情,抬起头去看萧宸,正对上他的视线。
“妾身都还记着呢。”姝丽小声念着,表情不似昨日般难过。
萧宸手指撩开她耳畔的几缕青丝,嗯了一声:“朕也记着呢。”
姝丽侧头蹭了蹭他的手,小声道:“陛下就是坏心眼。”
萧宸没否认,昨日把姝丽吓唬哭了,虽说叫人拿了冷帕子敷了一下眼睛,但还是能看出一点哭过的迹象。
他轻轻捏了下姝丽的脸:“也就你敢这么说朕。”
他们是正午的时候出的,走的来时的路,出城时姝丽同楚婉儿说了好些话,等到上了马车还不忘在窗边看着人,直到走远了姝丽的心才彻底静下来。
“过来看书。”萧宸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姝丽过去。
回行宫的路程似乎比来时要快上一些,待到第三日早晨马车就到了行宫外。
行宫里的嫔妃早早便在宫门口候着了,皇后站在众人中间。
“听说皇后娘娘前日病了,可是宫人伺候不尽心,如今可好些了?”赵淑仪朝着皇后行了一礼,关切问道。
皇后温和地朝她笑笑,低咳一声:“本宫也就这点小毛病,太医说了无大碍。”
“陛下这次去遥城这么久,也不知遥城有什么好留的。”一众人中,不知是谁开了口。
姝丽成为后妃的事情只有皇后知道,不过她近日病了没见人,也还没来得及同其余妃嫔提起过,眼下她笑了笑,开口:“有什么好留的本宫倒是不知,不过今日过后后宫中就要多一位姐妹了。”
没待众人听清楚想明白,皇后看清前方的人马渐渐靠近,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