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宫里的人多半只能猜测,可她跟秦柳瑟住一个宫里,自然能推算她伺候了永嘉帝多久。
秦怀瑾既是嫉妒,又是愤怒,一方面觉得秦柳瑟不知捡点,一方面觉得她耀武扬威,总之就是看她哪里都不顺眼。
秦怀瑾也不是吃素的,气归气,还是压住怒火嘲讽地笑道,“你去看秀女,也知道又有新人进宫,花儿娇嫩,别到时候皇上有了新欢忘了旧人,看你有没有地方哭去!”
秦柳瑟一脸讶异地道,“说到新欢旧人,姐姐比我晚进宫,我先随了九王爷,算是旧人,可你看,我被忘了吗?”
这可就杀人诛心了。
秦怀瑾若是有胡子,都要气歪了,“你别嘚瑟!爬的越高摔得越深,我且看你还能张狂到什么时候!”
秦柳瑟懒得跟她扯这些口舌之快,实在是无穷无尽的浪费精力。
眼珠子一转,秦柳瑟忽然心生一计,“姐姐也莫要抓着我不放了,我再如何,到底跟你同家人,皇上念着我,也不会对秦家人太差。”
“皇上却是年轻力壮精力旺盛,我瞧着那位魏姑娘,倒是挺得皇上青目,这不,太后娘娘都派她去看选秀了,像先皇后,保不齐以后这命运,也像先皇后。”
秦柳瑟苦了心思要给秦怀瑾下眼药,又接着,状似不经意地提醒,“这几日皇上似乎去慈宁宫几次,好像是在说先皇后死因的事情,再者,我琢磨着,太后娘娘心思也明显,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秦柳瑟没说的是,永嘉帝最近闲暇时间多,是去跟东太后例行问安,并说一些杂事。
秦怀瑾很明显是听进去了,没有再逮着秦柳瑟出气。
这后宫,最想先皇后死的,就是那位魏兰心,只有先皇后这个挡路的没了,皇帝才能对她睹物思人,她才能上位!
可偏偏,皇上却要去慈宁宫,每回都能被魏兰心看见,每回都要被她献殷勤!
秦怀瑾想想就气。
秦柳瑟见状,又说,“许是皇上看到魏姑娘,想起旧人了,毕竟先皇后乃是结夫妻,情深似海。”
“姐姐,你说若是皇上可着魏姑娘,要了她,她这荣华富贵,可不得向先皇后看齐啊。”
这道理秦怀瑾自然明白,又有东太后撑腰,又有先皇后这个旧人相似,魏兰心若是成事了,后宫必然又要杀出一个风头跟秦柳瑟一样劲的魏姑娘。
不对,指不定比秦柳瑟更有风头。
因着魏兰心那性子,不像先皇后知书达礼,也不像秦柳瑟安守本分,要是她跑到她们头上,那肯定尾巴都翘起来,没什么好日子了。
秦怀瑾不仅怨秦柳瑟,也怨着魏兰心,怨东太后偏袒她,也怨魏兰心高调跋扈,还没成皇帝的女人呢,可每回秦怀瑾去慈宁宫碰见她,却总是一副已经是皇帝宠妃的模样在对待她。
其实不仅如此,还有秦怀瑾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
那便是她在魏兰心身上,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朝气蓬勃,她总是“皇帝表哥”前,“皇帝表哥”后地娇声喊着。
明明是没有的事情,却叫秦怀瑾听多了,也快要以为魏兰心得龙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她一个冒牌货,还未出阁便如此不要脸,哪里比得上先皇后的一根手指尖?”秦怀瑾冷哼道。
秦柳瑟温声细气道,“像不像是爹娘给的,爹娘给的,又跟老天爷给的差不多,可能这魏姑娘,就是有荣华富贵的命。都是太后娘娘跟前的红人,我是替她高兴的。”
秦怀瑾脸上挂上一股冷意,“不论比家世还是容貌,她哪里比得上咱们秦家的,仗着那张脸,就来这里招摇撞骗!”
秦柳瑟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点到即止,没有再添油加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