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狼,蟒蛇,熊,想学我们就教你。你龚姐动物纹得特别生动。”
“谢谢姐。”
“客气啥。”易霜拍拍她肩膀。“这么多年游戏里全靠你带飞。”
“有图照着图纹不难,你要是想学画画,自己设计,有得熬。”龚柳真说。
“那我先专攻怎么画狼。”
“特别喜欢狼?”易霜有些好奇,“女孩子不太常见啊。”
“喜欢。”江千眯起眼睛笑,“我之前养还了条漂亮狼狗,精心养的,认真伺候,天天哄着。前段时间不听话,咬断绳子跑了。”
“唉呀妈呀,妹啊,你这男朋友和宠物咋都不太靠谱,全都跑了。”龚柳真同情地揽上江千脖子。“今晚姐请你恰火锅!接风洗尘去晦气哈,ex退退退!”
“退退退!”江千鹦鹉学舌,第一次线下面基的生疏一扫而空,三个女人笑作一团。
“最近是不是总有个人来这附近,也不进咱们店,就远远看着。”龚柳真一边喝茶,一边整理新确认的订单。
“我好像知道你在说谁。”易霜比划一下,“总穿着个hoodie戴帽子是不是?”
“对对,就是他。谁啊?”
“不知道,别是什么跟踪狂吧。”
两人一笑而过,江千却把传闻听进去了。
跟踪狂?
怕是头叼着绳子犹豫着要不要变成狗回来的恶狼。
适应新城市,学习新技术,独自生活,五个月过得飞快,小道消息听过就过,江千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接下去的一周,江千打工的纹身店因为有网红宣传,出现一波不在预料之中预约小高峰。工作忙,下班还跑健身房,天天晚上十一点才能回家。
路灯拉长深夜独行客的影子,她走楼梯到三楼,侧了侧头,开门的手一顿:“谁?”
“不出来是吧。”江千疲惫而倦怠地说。“我现在就报警。”
或者揍狼。
“别报警,是我。”楼梯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清澈的男声,有些低哑。
“陆寒舟?”女人挑眉。
“嗯。”
他好像一直坐在通往四楼的台阶上,不知道在那等了多久,慢慢走下来,双手举着,以示无害。
“怎么找过来的……问了我爸?”江千也不急着进门了,抽出根烟,用打火机点燃。
“嗯。”
“我是住这没错。见也见到了,今晚懒得理你,滚吧。”她冲着他的方向吐出一股烟雾。“有事明天再说。”
他垂下视线,看了看缭绕的烟雾:“……我睡不着。”
江千转钥匙圈的手没停:“你说啥呢。”
“我睡不着,江千,我半夜老是哭。”
陆寒舟慢慢往她的方向挪。三楼感应灯坏了好久,借着居民楼外的微光,江千这才发现青年差不多瘦垮了。
好不容易养出的一点肉全都掉没,站在那里孤伶伶的,眼神茫然的像只失怙幼兽。
她没想到人会瘦成这样,已经超出苦肉计的范围,到底心一软:“你哭什么。”
“不知道。”
“哈?”江千语气浮出凶意,“消遣我来了?”
“……我真不知道,我就……”他慢慢地,试探性地握住她的手,没得到抗拒,再把五指一点点塞进她的指间。“一开始没人管挺自在,后来睡着了,半夜就哭醒。我也不知道原因。”
陆寒舟停了一会,才说:“……可能是因为,见不到你。”
“对,”他语气急促了点,“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们不能分手的,江千,求你原谅我,我们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