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褚听后,心中有大石落定的感觉。
朱别说这事时,她就心疑摩侯柔黎。除了迷魂枝外,作为七杀尊,她的印信效力仅次于乌陵行的魔主令,有资格见过、能伪造的,在思幽屈指可数。而这屈指可数中,就包括贵为贪狼尊的摩侯柔黎。
与在人前的她与羽惊不同,摩侯柔黎一直居于暗处。看起来他好像是退出了思幽的权利中心,然而摩侯族长的身份就注定他握有旁人夺不去的权柄,而淡出众人视线之外的状况,还更有利于他用这权柄做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就好比乌陵行对晏清的一见钟
情。
很多事情刚发生时(),像极了巧合。可巧合太多?()?[(),就成了刻意。
乌陵行甚少前往火海,他那日为什么去了?
晏清是男人。即便思幽对穹苍知之甚少,岐覆舟因为恶趣味而选择了守密——朱别若是未失踪,她书信一份于密探,何愁又查不到晏清的真实情况?
从乌陵行的一见钟情到白银城迷魂枝,再到接到她的密令、恰到好处消失在厌火国的朱别,佘褚很难相信这其中没有思幽的手笔。
她把朱别送回思幽,除了责任外,还有一分缘由,便是想试探国内,看看能不能探出点风声。
正好,靖女没有令她失望,还真盯出了些首尾。
“属下发现,摩侯族与星辰阁似乎交往过密。”靖女长话短说,“我多次见星辰阁的老板出入摩侯族,虽说每次出入,摩侯族都会购入些奇珍,然而摩侯族的人都知道,族长不是个热衷奇珍的人,那么族内购买如此的多奇珍,就显得有些古怪。”
星辰阁。
这是佘褚第几次听到它的名字了?
如果不是它的大本营在交界地,她若是贸然动手,可能会引得天界猜忌——她早就带人进去查个底朝天了!
佘褚略一思忖,吩咐靖女:“回去后,你将此事告知羽惊。请他寻个由头,先查封了思幽的星辰阁,也算是给摩侯族提个醒,望他们不要走错路。”
靖女低声称是。
公事全部说完,她还是站在原地未动。
佘褚见状,不由问她:“还有什么事吗?”
靖女望着她,半晌说:“您真不回去过冬节吗?”
佘褚哑然。
她看着有些委屈的靖女,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
佘褚说:“算了,你留下吧,等过完节再回去。”
佘褚将靖女带上了山。
她不是庚子学府的弟子,只能和詹文瑾的侍女一样,住在山腰处的别院。
靖女借的身份是占王府的侍卫,这能更好解释她身上的杀伐气质。因为要一起过节,佘褚便将靖女提前介绍给了众人。
其他都好说,只是在詹文瑾的侍女小脂那儿又惹了点麻烦。
詹文瑾的侍女和她不同,从来都是眼高于顶,看不上人族的。佘褚被她阴阳怪气两声也不在意,靖女哪里忍得了旁人侮辱七杀尊,这侍女刚开口两句就扭了她的胳膊将她按在了地上,要不是佘褚开口的及时,以靖女的身手,怕是等詹文瑾来,就只能瞧见具尸体了。
佘褚说:“她是我朋友的婢女,身份棘手,这次就算了。”
靖女稍稍松了手,没立刻扼死她。但她依然没有让她从地上起来,踩着她的背气恼道:“她的主人既是您的朋友,不该对您更礼敬吗?她如此不修口德,可见她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您何必与她为友。”
靖女说的是气话,佘褚理解,可偏这话被詹文瑾听了个正着。
她听说佘褚家中来人了,想着她或许
()会需要马车(),特意下了课一路寻来◇()◇[(),就正撞见靖女教训她的婢女。
佘褚听见声响,回头就见血色顿失的詹文瑾。
而靖女呢?
她意识到这缓步而来的仙域贵女就是这侍女的主人,脸上余怒未消,干脆冲詹文瑾去了。
小脂见了詹文瑾,就像瞧见了救星,她顿时大声呼救,她涕泪俱下控诉靖女:“小姐救我!这些野蛮人想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