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潮湿的海水四面八方袭来将其的身体包裹,海水钻进他的耳鼻,掠夺着他的生息,平日里看得见触得着,似是无害的水流汇聚在一起却能时时刻刻的要了他的命。
“这是……落水了?”一道明朗的声音从他的身侧响起。
许是声音太大,亦或者那人离他太近,让本就没多少意识的少年睁开了眼眸。
入眼却是一位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大小的人,可惜他一直在下坠,以至于如今在海中已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是依稀分别轮廓。
来人的双眸格外好看,似是对于他落水颇为稀奇,一双竖瞳中都仿佛泛着光。
竖瞳?那不是只有动物才有吗?他只在猫的身上见到过竖瞳,人的话……还未曾有过,真奇怪……
“哎哎哎,你怎么又将眼睛闭上了?你看起来好像是人……听说人不能在水里呼吸,那便由本太子来帮一帮你。”
在意识彻底失去之前,少年听到的便是这番话语。
随后,他便觉自己的腰被一只手搂住,随后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唇上……
等他再次醒来时,身上的衣裳似是未曾落过水一般,若不是他身上那挥散不去,让许多野猫从暗处跑出来扑向他的鱼腥味,他兴许真会信自己落水只是一场梦境。
少年并未过多纠结此事,而是继续他的路程。
自那次落水之后,他觉自己对于水的依赖变多了,落水之人应当更怕水,而他每次见到水不知为何心中总想扑进去。
好在少年意志坚定,常年来的约束让他的理智高于身子的下意识反应,才避免了他每次见到溪流时可能会做出的丑举。
与人汇合后,他偶然一次的更衣才觉自己的身上多了几颗珍珠,看模样倒是珍奇,卖自然也能卖不少的钱财。
但,这珍珠从何而来?
少年并不记得自己有买过,更是无人送过他,这珍珠倒像是谁无意间落在他衣里的,兴许是路上遇到的什么人,自己不小心之举。
少年将衣裳好好的看了看,最终寻到二十颗珍珠,他将所有的珍珠放进了一个小木盒,兴许他还能遇到这些珍珠的主人。
但这念想直到他死在除妖师剑下也未曾实现。
“了苍,你怎来了此处?本君还以为本君的踪迹无人得知才是。”不周山前,姜潭辞看着缓缓而来的了苍,将想拦住了苍的神兽驱散。
了苍眉眼带笑,敬道:“弟子见过师父,自从上次一别已有许久未见到师父,若不是东海龙王此次所言,弟子都不在何时才能见到你老人家,不知师父近日可还安好?”
姜潭辞转了一个圈,摊手:“为师可不止看起来这般好,比起你那位师兄,你也太有良心了,若是此次见不着日后总能见到。”
了苍缓缓道来:“了苍谨记师父所言。这次见到师兄,师兄也说已有许久未见到师父,但却念着师父喜好云游四海便未曾多说,师兄自当也是在意师父的。”
“还得是你说话好听。”姜潭辞重新坐回了不周山的小山包。
他双手撑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了苍,“听闻你与西海那位龙太子关系匪浅,你们二人是当真的?”
了苍与裘添不同,了苍是天地灵力孕育而生的夏神,而裘添则是他们那一族的人,因此了苍可谓是无牵无挂,而裘添玩无论做些什么都会显得多了一些其他的心思。
姜潭辞对于了苍可谓是尽心尽力,虽说他也学姜旭龛将了苍交给了春神,但他还是会时不时的回天庭见见了苍,因此了苍就如同他的孩子一般。
那西海龙太子的传闻他也有听过一二,本是想着了苍能拎清,便未有多么在意,但直到这次他回到天庭,句符同他说了些话。
而今再见了苍,更是印证了句符话中的情况如何。
“师父说笑了,龙太子他已有婚事,弟子并非夺人所好之辈,再言龙太子与弟子也并非两情相悦……”奉逢浅只是因一场赌约罢了,终还是少年心性。
姜潭辞扯了扯嘴角,平日里他最爱笑,但此时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有婚事在身还招惹你,那才更应该让西海龙王严加管教,你颇为心软,既然裘添是他的师父,那为师便让裘添去向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