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冷得刺骨,从木窗穿进厢房吹在凡佑霁的身上时,他却感觉不及他心口来得冷。
明明怀中抱着的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但却感觉不到丝毫欣喜,反而还因燕言的难过而钻心刺骨,痛的红了眼尾。
凡佑霁轻抚燕言的头:“会找到的。神君,我会陪着你直到找到他的那一日。”
“……他好歹是你哥,你之前没想过找他吗?”燕言突然从凡佑霁的怀中冒出头,不知为何想到了这点。
见燕言不再哭,凡佑霁倒是松了口气,从袖中摸出一张丝帕,水流从他的指间钻出将丝帕浸湿。
凡佑霁拿着丝帕轻轻的擦拭着燕言的脸,不急不慢的开口:“东海龙族又不止我一人,况且他的失踪对于父王母后才是最痛苦的,虽说名义上他们是去云游,但指不定是去何处寻丰霁去了。”
而他身为东海龙王,掌管东海的事务才是他的要,他最多也只能派人去寻踪迹,而不能自己去寻,倘若东海有事,他都必须尽快回到东海。
燕言任由凡佑霁给自己擦脸,听了他的话,心中的难受顿时烟消云散,反而有点高兴:“这么说来,找丰霁就多了一种希望了!”
“所以神君也不必过于难受,总会找到的,无论要找多久,我都会陪着神君。”也让他好好看看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那本君怎么会在这儿,还变回了雪貂?”他明明记得米零舟带他去看了梧桐树,但为何一醒来就在这个不知名的厢房了?
凡佑霁擦拭的手微顿,淡淡道:“我们先前的确在宫中,但不知为何神君你走上前去摸梧桐树,摸着摸着就突然晕了过去,我便只好将你带了出来。至于变回雪貂……看来还是得寻一次母后才行。”
燕言昏倒后,米零舟说给他们安排歇息的地方来着,但想着他们的身份,凡佑霁还是拒绝了米零舟的好意,况且他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寻息芙箐。
闻言,燕言心中难免有些遗憾,但更多的却是庆幸:“还好不是突然疯,若是把那梧桐树烧了,那你和米零舟与苏浮也难逃其责。”
他受罚倒是没什么,毕竟事情的确是他做的,但若是凡佑霁他们也跟着出事他心里难免会过意不去。
梧桐树是他要看的,也是因为见他对梧桐树感兴趣,米零舟才邀他进宫的,倘若他失手烧了梧桐树,那岂不是还连累了米零舟和苏浮?
而凡佑霁就更无辜了,凡佑霁只是与他同行,然后在半路上遇到,便跟着进了宫,见了那梧桐树,甚至还莫名其妙得了个带罪之身。
“你倒是想得开,如今还有空在意其他人。”见燕言恢复如初,凡佑霁面上的笑意才渐渐的恢复。
好在燕言来的快去的快,并不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忘乎所以,打乱原定的事情。
燕言也没办法:“毕竟自己的事情最好还是别牵扯到别人,特别是自己的过错。”
凡佑霁将丝帕收回了衣袖,看着燕言满脸认真的模样,伸手将其重新抱住:“神君真的吓到我了。”
在燕言昏迷的期间,他用了所有的办法,才好不容易确认燕言并非中毒亦或者其他,只不过是昏睡了过去,真好。
“那个……我也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不过,你看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吗?什么事也没有。”他倒是忘了凡佑霁很在意他了,虽说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总归是对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