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更清楚的听清云修柏和云初月的谈话,孟棠蹲身下来的时候还特地动作轻轻的掀开了一片瓦。
然后她就察觉到背后有人。
心中一凛,急忙回头。就见是凌星遥。
刚刚不是不愿意跟她一起来偷听的吗,怎么现在又跑过来了
孟棠用眼神询问,凌星遥居高临下的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嘿,小样儿,你来都来了,还跟我装起清高来了
不过这位显然以前没有干过偷听的事。因为哪有偷听的人还这么跟个棍子似的直愣愣的戳在屋顶啊不怕被下面的守卫看到啊
急忙抬手握住凌星遥的衣袖用力往下拽,同时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蹲下来。
凌星遥依然不语。却眸光下垂,落在她握着自己衣袖的那只右手上。
她的手虽然也白净,却没有云初月娇嫩。凌星遥甚至能看到她虎口处有一层薄茧。
他知道这是因为经常握剑的缘故。
相较以前的沉默软弱,现在的孟棠要开朗坚韧很多。
就如同是一株向日葵,无论何时看着她,总是那么的明媚有朝气。
哪怕就是偷听这样的事,在她做来,非但不会招致他半点的反感厌恶,反倒还会觉得她很磊落坦荡。
凌星遥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刚刚怎么看到孟棠走远他竟然还是会跟了过来
想到刚刚自己做出的举动,凌星遥内心复杂。
不过在孟棠越来越用力拽他衣摆,以及眼神毫不掩饰的越来越凶狠的情况下,最后他还是矮身蹲在了孟棠身边,同她一起偷听。
孟棠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这家伙差点就连累她也一起被人现了。
定了定神,孟棠松开紧握凌星遥衣摆的手,低头透过那片不大的缝隙往下看。
就看到云修柏和云初月两个人正坐在桌旁。
云修柏拎壶倒了一杯茶水给云初月递了过去。云初月接过,双手虚虚的握着杯壁,低头不说话。
先是云修柏在说话。
絮絮叨叨的问云初月当初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她离家之后爹娘是如何的担心她,他们又如何的遣人到处找她,但一直都没有她的半点消息。
又问她如何进的明华宗,现在修为如何,这两年她在外面过的可好,有没有受欺负之类的话。
总之一看就是个绝世好兄长。
云初月就是抽抽噎噎的一直哭。
说修炼的苦;说下山历练之后在秘境中她一个人待了好几天,害怕的只会哭;说她被墨霄抓了,没有人救她,她怕的心胆俱裂;说崔曜抓了她,要将她炼成丹药救宋青雪。她被绑着躺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崔曜升火,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说到后来,她趴在云修柏的肩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云修柏见了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如同有人拿着刀子在割他的心。
还是把钝刀子。一抽一抽的痛。
妹妹从小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她稍微摔一下全家人都要紧张心疼半天,但是这两年她竟然在外面吃了这么多的苦。甚至还数次险些丧命。
心疼的伸手将云初月抱在怀里,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云修柏一边温声的安抚着她。
“没事了,没事了,大哥在这里呢。”
云初月哭的压根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