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啊,倘若可以,求你叫这杯离开我。然而,不要照我的意思,只要照你的意思。
可耶稣在成为待宰杀的替罪羊前,也是这样祈求的。
清晨,郁闲烯叫住往外走的身影。
“去哪儿?不是答应了我不晨跑吗?”
“我吃完饭随意走走,消食而已,不必担心。”晨雨曦回头望了他一眼,然后离开了。
“外面挺……”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关上的玻璃门堵住了。
“不是我说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林叙然边咀嚼边嘟囔。
“她脚没好,就是不应该晨跑啊。”郁闲烯端着餐盘进厨房。
“我受伤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你这么关心我?见色忘义的人,不配当我的好兄弟!但是奇怪诶,她竟然还听你的话,这一点也不晨雨曦。”林叙然阴阳怪气地说。
“啧,他俩的事情你少管。”沐清安笑着推他。
“他们俩的事,他们俩有什么事?”林叙然狐疑的看着沐清安。然后一抬眼就和从厨房里出来的郁闲烯对视了。
那人倒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郁闲烯的脸瞬时就沉了下来,他皱着眉,眼神凌厉地瞪了林叙然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林叙然呆愣了片刻,像是被恐吓到了。
“……我,我又没说错。他瞪我干嘛?”
语气里还有些委屈。
春日早上的风十分轻柔,阵阵而过,扬起了她的青丝。她慢悠悠绕着房子,在院里逛了一圈,将近花房。
她才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缓步绕回后院。
盯着那一块裸露的土地,周围都是翠色浓密的园林绿植,所以那突兀的那一片格外显眼。
园丁不会犯这样的错,不会贸然刨去一片区域的绿植。她蹲下身凑近瞧了瞧,却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农药。一瞬间,她便偏开头,起身,谨慎的离的远一些。
若有所思地环顾左右,想起了什么。
这一片,原本不是虞美人吗?
又是谁让这一片虞美人枯萎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难道又是有人将它认错,误把它销毁了。
可平时后院工作的园丁,对花草的知识储备远比她多,自是不会干这样的事,何况园丁上一次工作的时间是在上个星期三,而上个星期周末她还在院子里见到了那一片妖冶的虞美人。
没有缘由的,她为此觉得沉重。
像是不安的种子,在春日里已经隐隐芽。
似是春日的奚落,这一片光景与色调格格不入。被春色霸凌的残缺,毫无生机的土地。就像她腐烂的生命一样,与那些灿烂的春景扦格难通。
但虞美人花开的时候,好像原本也融不进周围的色调。一个妖艳的美人,不该再清新的平静中起舞。不该美的这么让人惊艳。
少女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总是在这样的小事上格外敏感。
最后望了一眼后,又慢慢走远了。她在玻璃花房里,摘了些气味清新的花便又回到了房间。
她的周末总是十分紧凑的,上午去医院和心理医生聊了聊,中午又去了市区上了晨楠给她安排的化学思维和金融管理的课程。
虽然聪明,但是不是自己喜欢的领域。她始终不太听得进去。于是在一下午的折磨中,她的精神状态有些崩溃了。
窗外是黄昏时美丽的光景,但她已经无心去欣赏了。只是迎着微风闭眼休息。车里的司机和保镖,也很识趣的没有言语。
在睁眼时,已经到家了。但机体大概是还没醒来,她脑袋懵手脚麻木的下了车。
“小曦,你回来啦?过一会儿就开饭了。你先去休息会儿吧!”刘姨看着她的倦态,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