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屋旁的郑知意,嘴角翘起,笑意晏晏地又问:“唐姑娘,你没受伤吧?”
唐乐安低眉顺眼。
“劳郑小姐惦念,妾身一切安好。”
张木齐往旁挪了两步,似有避嫌之意。
郑知意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唐乐安身上。她五官精致小巧,肤如凝脂,身形细长宛如抽出的嫩柳条,一袭素青长裙,素雅高贵,清丽动人。
脸上的细小伤痕,不仅没有破坏她的美,反而添了三分破碎感,让人想要好好爱惜。
郑知意莞尔一笑,道:“难怪张二少爷会如此宝贝你,哪怕是受伤了也依旧楚楚动人,夺人眼目。”
各取所需
唐乐安柳眉微折,不明郑知意这是何意。她垂首奉承道:“郑小姐才是清逸脱俗,白玉无瑕,叫妾身自残羞愧。”
郑知意笑意绵绵:“你不必自谦,你很美。”
“赛马结束了?”张木齐问。
郑知意收了放在唐乐安身上的目光,转而扫向张木齐,道:“方才便结束了,接下来我们打算玩投壶,大家都在下赌注,你可要下?”
“自是要的。”张木齐一面说着,一面随着郑知意往马场前方走去,放慢了步伐,举止间尽显迁就。
唐乐安瞧着,心脏还是不可避免抽痛了下。
旁侧一人站定,沉香也如春风般袭来。
顾云峥嘴角略弯,嗓音温润地道;“所谓的郊外之约,不过是郑知意想见你而已。”
唐乐安嫣然一笑,微微侧首,望着那双噙着讽意的狐眼,朱唇轻启:“顾云峥,亲手毁掉我的幸福,你是何感受?”
狐眼中的光微滞,顾云峥脸上的笑意加深,“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唐乐安贝齿咬着下唇:“顾云峥,我果然讨厌你。”
五月,天儿渐渐转热。
银青光禄大夫府,嘉运院。
一双巧手捏着细针,在一块红绒软布来回穿梭,仅片刻间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老虎便出现在了布面,唐乐安打个结收尾。
窗外廊下,宜春缓步走来。
跨过门槛,瞧见唐乐安绣的小衣裳,她扬唇道:“你这是在给大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绣小衣裳?”
“正是。”唐乐安道。
她将小衣裳折叠好,装进一个盒子里,虎头鞋放在上方,道:“大少夫人的肚子有了动静,我作为二少爷的妾室,理所应当也该送点东西,只是我手头拮据,只能自己做两套衣裳送去。”
宜春摇着团扇,笑语嫣然:“何必如此费心思,咱们送去的她转头就会叫人给扔了的。”
“面上功夫总是要做的。”唐乐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