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戴着,如何?”
贴身丫鬟笑盈盈的,“小姐天生丽质,戴什么都好看,尤其是在戴上顾大人赠您的簪子过后,更是桃花玉画,国色天姿。”
张柔椿对这马屁尤为受用,展颜一笑,眼睛像月牙儿般弯起来,缓缓站起身,蹲下突得勾起唐乐安的下巴,脸上依旧带着笑,只是那笑却夹杂些许阴森。
“说,云峥哥哥为何会赠你玉簪?”
身子被压着,下巴却被抬起,这个姿势极其难受,唐乐安眼睫低垂着,镇定且谦卑的道:“六小姐想岔了,奴婢只是一介下人,顾大人凭何要送奴婢此等贵重物什?”
她在赌。
赌张柔椿不知她曾与顾云峥有过一纸婚约。
况且这婚约是在她刚出生时定下的,除家中长辈知晓外,无一外人晓得。
顾云峥如今身份高贵,更不可能拿着已废的婚契到处宣扬。
张柔椿一怔,手指狠狠掐着唐乐安的下巴。
“想糊弄本小姐?”
这个反应,看来是不晓得了。如此一来,倒是方便了她唐乐安痛得眉拧成一团。
“奴婢不敢。”
“是顾大人不让奴婢说。”
既然顾云峥给她挖坑,那她不介意再把坑挖得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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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柔椿两条黛眉微微一蹙,手上力道更甚。
“你是顾府的奴婢,还是张府的奴婢?”
这话,明为问话。
实为威胁。
唐乐安极为苦恼的皱了下眉头,像是终于招架不住一般的坦白从宽。
“回六小姐,奴婢自是张府的奴婢。这簪子是顾大人让奴婢转交给钟小姐的。”
“今日奴婢冻得在路边晕倒,顾大人仁慈心善,将奴婢带进府中一坐,奴婢正愁无以为报时,他交于奴婢一簪子,说是他身份特殊,不宜明目张胆送此物,才想假借奴婢之手。”
张柔椿抬头,看向两个粗使婆子。就见两个粗使婆子微点了点头。
唐乐安的下巴被狠狠一甩。
手臂上的力道也卸了去。
张柔椿又变回那个高高在上的骄纵千金,“听闻你雪梨燕窝做得甚好,本小姐今儿就想吃这一口。”
顾不得双肩脱臼似的疼痛,唐乐安伏低跪拜。
“是,奴婢这就去做。”
离了凝香院,唐乐安骤松了口气,挎着篮子回到厨房,开始做起雪梨燕窝。
孙管事双手环抱,似笑非笑,“还真让你给买到了雪梨,那下次若要买稀罕物,就都交于你采买好了。”
唐乐安垂首不语。
忙着手头的活儿,有条不紊。
明晃晃的刁难,却跟木头似的没反应,孙管事顿觉没意思,甩了甩手走开了。
瞧了眼那臃肿的身影,唐乐安收回眼神,她如何会不知道,孙管事是故意找茬,想让她主动臣服于他胯下。
尤其是这几年,她五官长开后,这种类似的刁难就越发得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