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极尽轻浮,百般嘲讽。
司马燕玲狠狠地瞪着我,终于被激怒了。
赵清持,不要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得被你耍弄自如,总有一天,你会栽在自己的手里。年轻的相国大人如是说。
是吗?我说:多谢相国大人好意提醒。
根本不把它放在心内。
讨厌的人离去,我推开窗子,欣赏明月高悬。
掩隐之际似听得见刀枪碰击的声音,仿如梦幻。
我不介意死在刀剑之下,我不介意。
只是世间这种快意的好事,从来不曾如我所愿。
镇南大军比预定的时间更快地攻至城外,宫中一片大乱。
我看着精心雕砌的美丽花园,里面春色满庭,但这镇南军必定无心观赏,迟早也是要被糟蹋了的,真正可惜。
刚折下一缕清兰,就见长廊那端神色仓促奔跑过来的侍童。
他停在我的面前,气喘吁吁:“赵大人,相国的车子已在后庭等候多时,还请马上移步……”
我低头看一看花,问:“去哪里?”
“我不知道。"小童被问得讪讪的:“赵大人请快去吧,相国大人还在等呢。”
这次是何用意?我百思不得其解。
见到司马燕玲本人的时候,他正端正地坐在厢座之内。
他只冷淡地瞧我一眼,然后说:上来。
我微微一笑,并不与他辩驳。
管他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反正不会比这里更糟糕。
行程颠簸,我们相视沉默,不一言。
车子在一座豪门深宅的庭前停当,司马燕玲翻身下了车,并不理我。
我周围打量着,隐约中有几分熟悉。
与数年前相较之下,这里已然不同往日,但我又怎会不认得。入宫之前的日子,我一直住在这里,只是今非昔比。
堂堂相国府,门前一对醒狮看似昏昏欲睡。
我失笑,瞧,绕了一个大圈子,最后也不过可以回到这里来。
我重整衣衫,轻盈地跃下车去。
南边的宫苑收拾得一尘不染,我站在久违了的旧居,百般感觉袭上心头。
庭前依然种着熟悉的花,在飘散着熟悉的气味。
时光有点倒错,我仿佛听见庭外有人轻巧地嘻笑着。
我沿着声音慢慢移步行近,扶孩的花丛之中,疏的花丛之中,有两个孩童穿梭奔有两个孩童安梭奔跑。我不自觉地停在原地,看得目不转睛。
不要跑。其中一个抓住另一个说。
不行,时辰到了,我是要回去的。被抓住的人说。
今天不要回去吧,留下来,我们可以做更多的游戏。
不行,会被师傅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