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妄紧紧抱住她,用力揽住她的肩膀和膝弯,却没有躲,任由白玫瑰的刺扎进血肉中,刺得他汩汩流出鲜血。
似乎这样用力抱紧她就能短暂拥有,哪怕他的心生疼。
昼眠松口,却轻声道:“我不喜欢你。”
灯光寂静,苍白得好像什么都无力挽回。
时妄已经熟悉这种心如刀绞的疼痛,忍痛说出轻柔的话,好像他真的不在乎:
“好,我知道了。”
也许他当初对她笑一笑,说一句话就能做到的事,现在赔上什么都挽回不了。
他浓郁凛冽的眉宇只剩痛楚,像颤抖的露珠,只看他的眼睛,她都知道他很痛。
他好像站在悬崖上摇摇欲坠。
他越这样,她越高兴。
昼眠垂眸看了一眼地面:“把我放下来,太高了。”
时妄轻轻道:“这里回家只有一百多米了,我抱你回去。”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太低沉以至于胸膛有共鸣的低震,她靠着觉得头晕。
她掰着手指头,非要反驳他:“三米。”
她说什么,时妄都应好:“行,三米。”
昼眠的眼睛无力地一睁一闭:“放我下来,我头晕。”
时妄小心地抱着她,弯下腰把她放下来,等她的脚碰到地才松手。
昼眠低下头:“我想喝水。”
不远处就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开着,也就五六米,时妄扶她到长椅上坐着:“你等我去买水。”
昼眠乖乖地坐着,时妄一走,她忽然站起来,脚步虚浮地往前。
不过走出去两三米,忽然看见地上有个银色的光点。
她认真一看,是辜清许送过她的那枚戒指。
她以为自己喝多了看错,用力揉了揉眼睛,再聚焦眼睛看,现真的是那枚花戒。
她难以置信地走过去,脚步像深浅踩在棉花上,如此不真实。
是真的,她走近并没有消失,反而更清楚了。
然而她刚要去捡,戒指忽然自己动了。
昼眠伸手在空中抓,根本没抓住。
她急了,怀疑自己是做梦,跳起来抓,结果拴着戒指的透明鱼线一收,戒指弹跳起来。
银戒泛着寒光,原来有根鱼线吊着那枚戒指。
她抬头向上看。
辜清许站在楼上,手搭在栏杆上,衬衣解开三颗扣子,背头微散,慵懒凌乱,饶有兴味地轻笑着看她。
修长的中指上是另一枚银戒。
昼眠不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辜清许的手撑着栏杆:“新闻上看到的,猜你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