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诺握着电话的手在抖,黑诺眼中雾气迷漫。
黑诺到了医院的时候,直接冲到了后花园,没有看见施言。依着记忆找到施言病房,空无一人,于是再次回到花园。正当黑诺转着圈找施言的时候,迎面一对中年男女也神情焦急走过来。其中的女人与黑诺视线相遇,黑诺微微扯唇角,破碎声音:“阿姨,您好。”
女人厌恶地皱眉:“不是告诉你不要来找施言了吗?你不知道他病着啊,什么时候不能献慇勤啊,现在还要不要他休息了?”
男人疑惑看这一幕。
女人解释:“也不知道什么人,上次就来拉着小言说个没完没了,小言现在哪里有力气说话。我已经告诉他不要来骚扰了,这又来粘上来了。”
“你找他什么事?”男人不客气地问。
黑诺想告诉他们,施言给自己打的电话,奈何嗓子发音极其晦涩,缓慢地:“我没有……(找他),”三个字才说完,显然他们没有耐性听下去了,男人怒声斥责:“没有事,你他妈的现在来做什么?你懂不懂道理?都他妈的什么人?”
不可以不说黑诺震惊,震惊这应该是施言父亲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可以不说黑诺镇静,因为他看见了站在男女身后的施言却纹丝不动。
施言妈妈当然不知道施言站在了自己身后,抢过自己丈夫的训斥:“施言可不是狐朋狗友烂交的,什么香的、臭的都想往他这里沾……”
“谁香?谁臭?要不要你告诉我!”施言一说话,他父母惊得变色,又立即满面堆笑:“我们给你送了你爱吃的……”
施言推开妈妈拉上来的手,打断她的温柔:“你们刚才说什么了?现在再说一次!”
“你看,这大中午的,你同学来看你,也晒一身汗。我们要他别那么辛苦。”这位妈妈睁眼说瞎话的本领高强,可这也惹火了看到后半部的施言。
“你再说一次!”施言气得脖子上青筋直蹦。
黑诺这个时候才去拉住施言。他不欣赏施言父母言行,但是养成的尊敬长辈的习惯,使他不能够接受施言这样对待父母。施言父亲一看这情势,儿子真是发怒了,也急忙打圆场。
就剩二人的时候,施言拉起黑诺手往医院外走,黑诺反拽他往病房去。施言真是半月的高烧损伤了元气,虚得很,走回到病房都气喘。看见桌上的饭菜,黑诺扶了施言坐好,施言自然是要他一起吃,黑诺摇头。施言这才发现黑诺还没有说过话呢,气息不稳的问:“你不愿意和我说话?”
黑诺看着施言凄楚的表情,回答:“嗓子。”
施言一听那残破的发音,就明白了。坐到黑诺身边,手摸上他额头:“怎么又病了?烧吗?”
黑诺的额头比施言的手温度还低呢,施言感触到凉爽,才讪然收回手:“忘记了,我现在摸不出准你温度。”
黑诺心底是酸涩、苦涩。强自振作吐字轻慢:“你有好点了吗?”
“嗯,昨天开始降下来了,一天都没有过39度。今天我感觉舒服多了,上午输完液去量只有38度了。你别担心,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黑诺点点头,把饭推到施言面前,示意他吃。施言拿勺子先盛起一口递到黑诺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