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風雨中與她對望,那一眼,如亘古般綿長,如流星般永恆。
小書童的一雙眸子當即泛起了光芒,驚嘆道:「陛……公子說的不錯,咱們夫人可真是個萬里挑不出一的大美人!」
趙臨鳶笑了笑,走過去,身形掠過書童,來到了男子的面前,將他完整地籠在了自己的紙傘下,也將小書童完整地丟棄在了只屬於他們二人的空間外。
她想要對他說些什麼,欲嗔怪,欲責備,但話到嘴邊卻只剩輕柔和繾綣。
她問:「你怎麼來了?」
男子說:「國事已定,家事未了,我來接夫人回家。」
趙臨鳶的紅唇顫了顫,眼波流轉,喚了聲:「殿下……」
但很快她又收回了話語,欲喚一聲:「陛下。」
但最終,她只是深深望著她深愛的男子,對他說:「相公,你陪我走一走吧,我想帶你看一看,我們昭雲國的好風光。」
褚瑟牽起她的手,「好。」
這座拱橋,橋下溪水清清又淺淺,一雙男女從兩頭行來,在橋頭相遇,又攜手離去,短短的距離,卻是他們漫長的半生,更是他們所求的餘生。
他們牽著彼此的手,走了好長好長一段路,直到雨停了、霧散了,還是不願踏上歸程。
人生啊,本就是一條直行的道,這條道上,會有人,會遇舊人,卻從來沒有所謂的歸程。
他們就這樣一路走著,走到相見,走到相識,走到相知,走到相戀……
一直走到,再次相見。
褚瑟以尋常人家的口吻向趙臨鳶說起了不尋常的國事:「那日收到你的來信,知道你要出兵討伐昭雲國,我便安排妥當了一切。一方面,我以練兵為由安撫全城百姓,以免坊間有不好的傳言;另一方面,我以與趙素交涉為由,向朝中重臣解釋了此番遠行的目的,以免有好戰臣子借題發揮。最終,我在相朝這方調了一千精兵,其中五百為駐紮邊境的鳳字營,另有五百是我信得過的顧雲揚親自挑選的飛雲軍,如此既可掩人耳目,也可在兵馬數量上將王梟之給糊弄過去。畢竟我知,你只是想威懾趙素以救趙雲,並非當真要打昭雲國。」
一路上,褚瑟認真地告訴趙臨鳶這次行動的諸多細節,告訴她自己的舉措和考量,細細道來後,他竟發現趙臨鳶正怔怔然望著他,目中有無措、有驚訝,也有欣慰和知足。
直到這一刻趙臨鳶才意識到,自己一時衝動便出了那樣的計策,是給初登帝位的褚瑟帶去了一個多大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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