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以为你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大事,甚至图谋不轨。”
来往稍微频繁一点,一旦出点什么事,贾玦认为蔺成理最为着急的恐怕一定是撇开干系,为了撇开说不定还会狠狠地踩上两脚。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文武百官向来都疏远皇城司的原因。
离近了没有多大好处,人家不能也不敢帮你办什么大事,反之,离远一点说不定还不会在关键时候被皇城司踩上一脚。
前世的明朝锦衣卫被那些文人称之为鹰犬很大原因就是这个,无他,朝廷上长期做不成朋友,那就只能是敌人了。
敌人肯定是能怎么黑就怎么黑。
在明朝后期,官员贪墨、克扣军饷、为非作歹,地方上民不聊生,官员欺上不瞒下,尸位素餐,崇祯却大部分都察觉不到。
很大原因就是官员与监察部门已经坑壑一气,不只是锦衣卫,还有六科给事中、督察院御史、东厂等几乎都名存实亡。
明朝后期这些机构几乎全都与官员穿一条裤子,致使政令歪曲,言路不通、吏治肉眼可见一天比一天腐败。
除了崇祯那种前期没有接受过一点帝王权术教导的除外,任何一个合格的皇帝都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三人又商谈了一会儿,何川便匆匆离去。
等何川走后,贾玦叹了一口气问道:“父亲,你认为会是谁动的手?动手的人意欲何为?”
贾赦看向窗户外面,幽幽的道:“与荣国府过不去,且手底下能有赖头和尚、破足道人那样的好手的无非就那么几家。”
“真要查起来不难查。”
“关隘是动手的人会从珍哥儿身上得到什么。”
贾玦皱眉想了想道:“当初让珍大哥出家时,珍大哥只认为是自己意图对蓉哥儿媳妇不轨。”
“也没告诉她蓉哥媳妇身世的问题。”
“想来这段时间敬大伯也没告诉他这其中的关隘。”
“若是如此,劫走珍大哥的人大概率只会认为是宁国府在整肃门风,或许事情还不会太糟。”
微风吹拂着蜡烛,烛火明灭不定,贾玦虽如此说,但脸色的凝重告诉贾赦,他不是这样想的。
贾赦知道贾玦心中的想法,口中道:“要说动手之人为什么会选择珍哥儿,无非就是起疑前段时间宁国府的大动作。”
“现在想来,我们犯了一个错误,我们当时太过大动干戈了。”
“若只是整肃门风,何须将宁国府里里外外清理一遍,何以突然就让珍哥儿辞爵?”
“仅仅是整肃门风,就处理了几十个下人,就让宁国府的爵位降为了轻车都尉,当天两府的亲兵更是把宁国府看得水泄不通。”
“甚至进玄真观后还不让珍哥儿随意跟外界联系。”
贾玦抿了抿嘴唇,他心中的想法跟贾赦讲出来的一样,当时一心压制消息,不察会有如此疏忽,现在骤然醒悟,却是有些晚矣。
贾赦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继续道:“我们不能寄希望于劫走珍哥儿的人是傻子,察觉不出这其中的蹊跷。”
“我们应该想想,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
贾玦点了点头道:“当时宁国府那么大的动作,世人应该都能猜出宁国府一定是生了什么事,猜出宁荣二府在掩盖什么。”
“珍大哥因为我们两府要掩盖的事辞去了爵位,这就会让世人以为珍大概是宁国府大变的核心。”
“以为珍大哥一定知道内情。”
“而如果劫走珍大哥的人一旦现他们并不能从珍大哥身上得出真正的原因的话……。”
“那么……。”
贾玦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随后坚定的道:“他们还会继续查,而宁国府既然没有其他异常,他们最终的目光一定会集中在蓉哥儿媳妇身上。”
“可是蓉哥儿媳妇是深宅妇人,宁国府现在各府的探子都被拔出,他们不是那么好查的。”贾赦眯着眼睛道,他的眼神中开始透露出冷意。
贾玦看向贾赦,“蓉哥媳妇没那么好查,那他们只能想办法从其他方面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