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就只剩下了坐在他对面的李芷烟,她早已没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夕阳金色的余晖渗透进她紫色的眼眸中,柔和温暖。
李芷烟垂着眼,又抬眼看向东方记言,身上粘着血污,衣服也在与那怪物的争斗中被划破,透过破损的衣物能看到那触目的伤口。
“你还好吧?”
东方记言的语气也柔下了三分,眼睛不时朝着她的伤口看去。感受到了对方的目光,她下意识捂住伤口,害怕与他对视,便又将视线挪到了别处。
“没什么大碍,哪有不受伤的嘛,我,啊对,那些黑色的怪物我都处理掉了,还有那摊泥一样的出口啊,也自己封上了,不过之后也没看到别人。”
再一回头,东方记言正微笑着看着她,她不禁感到自己的脸有些烫,好像烧起来了似的。
“你之后,还是去把那些害死何若瑶的人,都杀死了吧?”
李芷烟颤动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眼睛依旧不敢与东方记言对视。
“当年我若是在那处,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生的,可我最后还是晚了一步,那帮人历史上的结局与你所做的无异,无非最后做那些的人是我。”
说到这,李芷烟也不再回避,与东方记言的目光所交接,这之中有些诧异。
“那姑娘还是接受不了吗?”
她心里实在紧张,于是赶紧岔开话题。
“唔,墨桐月嘛,还不清楚,看看醒过来后会怎样吧,不过这也跟你当年一样啊,看不惯不公与离别。”
东方记言将话题一转,又拉回了李芷烟的身上,这下又让她变得有些为难,可这样至少是有了话题,也不会让她犯难。
“我也是看惯了,也总觉得好像能改变什么,可这这么多年来,我却现,有的人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受尽苦难,上天待人从来都是不公的。”
她的眼很美,柔弱的看向远方,好像想起了什么很遥远的事情,那样子完全不像一个手执重锏的武师。
“命运就是这般如此吧,有些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人无法预测控制的,所以人就会相信神的存在,相信能有掌握着,这些人无法摸索的变故的神。”
东方记言默默的喝了口茶水,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有的东西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不用考虑生死,但却要看着那些熟悉的人一个又一个离去,一世又一世,在轮回中挣扎,受尽磨难,前世修福,却后世遭难。
喝完茶水后,他便起身要离去,在转身后他愣了片刻,好像在等李芷烟说什么,但后者终究还是没再说出半个字。
“一会儿,等墨桐月醒了,我还要确认一下她的记忆有没有回来,你要一起来吗?”
“不了,我去早点休息了。”
而后无话,圆窗旁只剩下李芷烟一人,将最后的茶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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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张脸可是我好不容易画出来的,你就这么给我毁了?”
山林的某处古宅之中,一位妖艳的女子尖着嗓子,一脸鄙夷的看着一旁一具等人大小的木偶。
那木偶活动了一下,站起身来,厉声反驳,声音都带着木质的“吱呀”声,让人感到头皮紧。
“翠魅,我可没有不好好保着,可你看我这身躯是木头的,你那画皮是纸的,穆灼天手里那可是焚天霸王戟,别说我了,换你魂都给你烧散了!”
“那还不是你不中用,被打的连躯体都没剩下,看人家穆泽云,三两下就把那穆灼天给制服了。”她一边挖苦着那木偶,一边又百般媚态的看向穆泽云。
后者压根就没理她,只是蹲在角落着呆,眼神冷漠的像具死尸,不想加入这两人的争执中。
忽然,这古宅的门被推开了,那位黑袍男子轻步走了进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