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沉声问道:“还有什么事?”
“还有一人必须死。”富察西作揖道,抬起眼小心翼翼地打量四爷的神色。
一阵闭目冷静后,四爷拿起了砚台,浓色的墨落下,还未来得及落款的辛夷花便被黑色的大雨匆匆抹去。
寒凉的薄唇又起,“我亲自动手。”
一根再生的情丝而已,是束缚,是祸害,应除尽除,绝不能心慈手软,拖泥带水!
富察西放心地跨出门口,就眺见楼下年侧福晋红色舞衣加身,款款而来,如玉脂般的肌肤散发着淡淡光晕。
眉目如月牙儿,唇瓣微勾,似笑非笑,似是在拨弄一潭春水荡漾。
门侧的梁九功瞧着年氏来了便赶在她吩咐之前跨进门槛。
“爷,年侧福晋正往这边来。”
四爷正在闭目,薄唇跟着呼吸起落,“去,把床旁的催情香点上。”
“是。”梁九功把催情香点上,又将开着的窗关上,这是年氏一来四爷一贯的做法。
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人的心也跟着黑了起来,像附在辛夷花上黏黏糊糊的黑墨,浓的化不开。
年氏从门外走进来,屋子一如既往地沉寂、昏暗,案牍前男人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淡漠、阴冷。
“爷。”年氏福身,轻柔道。
四爷睁开眼,阴郁弥漫在眉头,“起来。”
“是。”
拖着长长的舞裙,迈着婀娜的步子,年氏款款走向座上的冰山。
大腿一跨,坐在冰山上,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舞裙有多薄,身子有多冷,浑身都泛起鸡皮疙瘩。
像套项圈一样伸手就揽上四爷的脖子,抬眸,流光在她眼中波动,含情脉脉,柔情似水。
“爷,我今日好看吗?”年氏边说着边发出娇声。
四爷默默地注视着她眼中的波光,声音又低沉又沙哑,“好看。”
好看个屁,这么暗淡的光下完全是睁眼说瞎话。
一侧的梁九功看着剧情逐渐往不该看的方向发展,默默地退下,顺带着把大门带上。
几近无光的屋子里,年氏的手从脖子上挪到了四爷脸上,从如刀锋的眉骨到峭如悬崖的鼻梁,再到冰凉的唇瓣……
秀色可餐!
“现在我还好看吗?”年氏继续恬不知耻地问道。
“好看。”深色的瞳孔瞄准了年氏的眼睛,嘴不带片刻迟疑发出了声。
“睁眼说瞎话,这么黑你如何瞧得见~”年氏假装恼怒,将拳头轻轻地敲在四爷的胸脯上,如弹棉花般软绵无力,纯粹是放了个不声不响的闷屁。
四爷说话完全不动脑子,张口就来,“你的模样早就刻在我的心上,入木三分!”
“讨厌,你好坏啊~”年氏的小拳拳又是一阵乱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