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他和他汉子,外加两个孩子。
没指望靠吃这个吃到饱,纯当添个菜。
家里天天炸薄脆卷煎饼,实际的煎饼果子除却最开始秦夏送的一个,再也没尝过味儿。
快过年了,他也舍得花销,换一家人乐呵乐呵。
虞九阙收了铜钱和鸡蛋应了,到了午间,大家凑在一起吃午食,秦夏做了三个煎饼果子给虞九阙,后者分了尤哥儿半个。
尤哥儿一阵脸红。
“我这成日里净跟着沾光了。”
一个煎饼果子卖十几文,这半个也要好几个大钱。
况且还是秦家自己吃的,里面加的菜也舍得放。
虞九阙莞尔,“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
两个哥儿说话,秦夏不好打扰。
他啃着自己的那份煎饼,和另一头新搬来的商贩攀谈起来。
自从卖腌菜的那汉子被街道司惩办后,这位置上着实空了一阵子。
原因在于六宝街不是板桥街,摊位没那么紧俏,加之租子是一交一个月的,腊月连着正月都是过年,总有不能出摊的时候。
有些人算算就觉得亏,只想等年后再寻摊位交租。
秦夏本以为这位置当真要空到年后了,近来总算有个卖锅盔的补了缺。
他卖的锅盔,和齐南县本地的锅盔不是一码事。
本地的锅盔是一种硬实的面饼子,干了以后邦邦硬,相应地也耐放耐储存。
这汉子不同,他出摊时自带一个炉膛和一大盆面、一大盆馅。
当场加馅做成面团,按成面饼,继而将慢慢地抻开变作一张又大又薄的饼。
将饼贴近炉膛内部烘烤,出锅后金黄酥脆,咬一口就掉渣,做法接近前世秦夏接触过的荆楚之地的小吃。
这两天一聊,果不其然。
都是卖新鲜吃食的,生意却也算不上犯冲。
比起那个卖腌菜的,眼前这位就要随和实诚多了。
尤哥儿一边吃煎饼果子,一边朝秦夏那头努努嘴,笑着同虞九阙小声道:“秦老板是个好性子的,这种人做生意,必定能做出名堂。”
虞九阙抿了抿唇,有些羞赧地笑了笑。
说完尤哥儿又叹气,“只是盼着你们好不假,可一想到等你们开了食肆,到时候再想吃这些个吃食,又该去哪里吃?街上虽也有学着做的,到底都不是这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