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其眼神明显落寞了许多。
“你们大哥在军中脱不开身,小匀也有任务在身,今年的寿辰他们就不回来了。”
司老夫人似有遗憾地叹息。
叶绵绵更疑惑了,早就知道他们回不来,为什么还要留两个位置?甚至还摆了碗筷杯碟。
很快,司老夫人就为她的疑问做出了解释。
“好好的一家人,连个团圆饭都聚不齐。背井离乡……生死相隔!”
或许眼前的热闹景象,与心里的悲凉对比太过强烈。让她这个即使锐利不减当年的老人,终究经不起心底的伤痛。
抬眼时眼眶通红,默默看了看身边的两个空位。
蓦地冷声道:“还不快给你父亲和四哥倒酒。”
叶绵绵被她这话吓了一跳,同时也明白了,这两个位置究竟是留给谁的。
那两对夫妻似乎早就见惯,只别开目光,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
司谨生弯了弯唇,轻声应‘是’。
站起身,执壶就要倒酒。
叶绵绵忽地也站了起来,夺过司谨生手里的那盏精致白瓷酒壶。
“我来吧。”
司谨生诧异地抬眼看她。
就连同桌的其他人,也纷纷惊诧地看向她。
却听叶绵绵笑着说:“我是五爷的新婚妻子,父亲和四哥还没有见过我。这杯酒理应由我来倒。”
司谨生看着小丫头脸上柔柔的笑意,不由蹙眉,心底触动非常。
对于父亲和四哥的死,老夫人一直归咎于他,所以每每重要节日,她都要整这一出,就是为了恶心他,让他愧疚。
六年了,他也早就习惯,可习惯也只是他戴在脸上的表情。
那种被迫,无奈和心伤,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被当众揭开,再慢慢愈合,等待下一次鲜血淋漓。
可是今天,竟然有人主动要求跟自己一起分担。
她是真的想要跟自己同喜同担。
叶绵绵执酒壶,走到那两个空位旁边。
恭恭敬敬的倒酒,一杯,两杯。
小丫头又自己倒了一杯,恭顺地对着空荡荡的座位说:
“父亲,四哥。我叫叶绵绵,是谨生的妻子。这杯酒,绵绵和谨生一起敬你们。”
叶绵绵说罢举杯,并看向司谨生。
司谨生就站在她对面的位置,小丫头对他柔柔地笑着,端举着酒杯。
有那么一刻,司谨生听见自己心壳迸裂的声音。
有柔软顺着裂缝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