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唤醒了松虞记忆深处,最恐惧,最想要逃避的画面。
瞪大的双眼。涣散的瞳孔。额头上的血洞。
被打穿的伤口边缘,皮肤竟是皱巴巴的。
她全部都看见了。
松虞听到自己的声音,冷淡地说:“我不知道,我听到枪声就躲起来了,后面发生了什么,都没有看清楚。”
池晏定定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像是暗夜里的车灯,照得人心慌。
又像是在拆一只礼物盒子的缎带,丝绸光滑而冰冷的表面,沿着她的皮肤往下滑。
然而松虞不为所动。
只是以几乎漠然的眼神与他对视着。
片刻之后,池晏才轻笑一声:“那就好。小川说你最近在休假,我还以为,是因为那一夜受了惊。”
松虞:“劳你费心。真有什么事,我自己会去看心理医生。”
实际上
她的确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可惜她不敢。她只能装作无事发生,生活如常,连半夜做噩梦惊醒,满头大汗之际,都不曾喊出声来。
“……不过,S星的确很乱。”她继续道,“我差一点买不到回来的票,还好杨倚川肯帮忙。后来我打电话过去问,听说是流量太大,订票系统直接崩溃了。”
池晏挑眉:“原来你们是这样认识的。”
“是啊。”她扯了扯嘴角。
他相信她了吗?
她不知道。
但敲门声骤响,打断他们之间的僵持。
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恭敬地走进来,一手握着冰桶,里面插着香槟;另一只手……却还捧着一只硕大的礼盒。
池晏将下巴搁在交叠的指尖上,对松虞笑道:“对了,陈小姐,知道你要来,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礼物。
松虞当然不会傻到真以为真有一份“礼物”。他根本就来者不善。
她的心一沉。
但那男人已经将礼盒送到她面前。
她不情愿地将它接过来。
这东西重得出奇,令她双臂一沉,整个人都矮了一截。但拿在手上,又莫名有种熟稔感。
池晏不着痕迹地打量她的动作,皱眉:“徐旸。”
男人会意,立刻从松虞手中将东西接过来,礼貌道:“陈小姐,我来帮您打开。”
盒子当然包得极其精致,用了昂贵的环保材料。银色纸面如同电子屏幕一般,折射出绚丽的光线。但徐旸毫不在意地将它撕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