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宫宴上,陈鸢瞧了眼,便记下来了。
两人只带了两个丫鬟在身侧,若不是昨日见过,她定然要把沈钰当成未出阁的官家小姐了。
沈钰对这么面前的师父弯腰行了个礼,恭谦的把签文递给他。
“枯木逢春生,渐渐浓云散。”师父看了一眼沈钰的面色,笑道:“敢问这位夫人所求,是问姻缘还是前途。”
沈钰有些讶然:“师父慧眼,所求乃是夫君的平安。”
师父细细思忖了下开口:“我见夫人面相富贵,有定国安邦之容,眉宇间紫气东来,自是紫微星东降,可见所求之人必是宫位在东之人,身份尊贵。”
江雁筠挑了挑眉,这师父看的倒是准确,晋王那可不就是紫微星主位。
“枯木逢春,便有再渡生机之意,此为福报,先前所遇阻碍也可一一化解,身上的病情也会好转,夫人可以安心。”
“谢过师父,夫君身患重疾,若是能够如同师父所言枯木逢春,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沈钰嘴角弯了弯,看着面前的师父问道:“那下文呢?”
面前的人平缓道,神情稍沉了沉:“佳偶非天成,月色暗朦胧,前面所言的应当是夫人的姻缘,此等情缘并非天注定,后阙的月色暗朦胧,所言便是迷惑混沌的,若是佳偶天成定然可以见月色皎洁,预示所求之事可能因二人的感情或是父母阻碍,导致月色暗沉,不能遂愿。”
沈钰脸上的神色当即变了一道,江雁筠微蹙了下眉尖:“这签文是上上签,乃是大吉,既然有恢复的可能又为何会功亏一篑?”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方才我说了夫人乃是有福之人,同样更是贵人,有贵人相助定然能化解磨难,佳偶本应当是天成,
我猜夫人的婚事应当不是自己情愿,姻缘应当是红线所牵,三生石注定,若遭遇突改,便会破坏原本的签文。”
师父深看了沈钰一眼,似乎又悟出了一道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再开口。
若是道破了天机,怕是又要多些磨难了。
沈钰面色平淡,似乎没有多大的撼动,道了谢后又去给陆珩挂了一条祈福带这才离去。
佳偶非天成,怕是指她和陆珩的婚事,原本嫁入晋王府的应当是沈婕,沈婕重生换了自己的命格,便已经是对局势做出了改变。
下山时江雁筠见沈钰自解签后便一直愁眉不展的样子,拉了拉她的手臂,方才在师父跟前还说着没事,这会儿情绪不高的样子都写在了脸上。
她轻声宽慰着开口:“别想太多了,师父既然说了枯木逢春,想必王爷的腿上定然会好起来的,更何况签文只是个说法,不信则无。”
江雁筠见她心思深沉,对着一旁的红袖使了个眼色。
红袖意会:“夫人,这山下的庙会也快开始了,我们可得紧着些步子,否则便要赶不上了。”
沈钰心绪有些不宁,方才那小师父所解的签文似乎另有玄机,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被江雁筠和红袖一左一右的拉着往山下去了,只能作罢,下回独自再找机会细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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