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力书记第一次来我家。我,我高兴呢!”相留说。
“我说正事吧!我要建个收购站,你们村可有地方?”云英说。
“收购站?收购啥?往哪里运?”相留问。
“我要在小咸村建个造纸厂,但芦苇啊,麦秸啊,不能全放在厂里……”五岭说。
“我明白了。就建在庸河河滩里!用船往造纸厂运,省功夫、省力气,还省钱。”相留说。
“建在河滩里,要水利局批手续了。不合适,也不是长久之计。”云英说。
“地,咱晁寨有的是。书记看中哪块,我划哪块给你。可这要用马车往造纸厂运啊!运费这一块……”相留说。
“老嘎洼咋样?”云英问。
“老嘎洼不行。我亲自带人勘查过的,能把人陷进去的沼泽,就有四个。”相留说。
“那块地有多少?”云英问。
“不多不少,54o亩。”相留说。
云英点点头,说:“那就老嘎洼吧!承包费得多少?”
“那是盐碱地,要啥承包费?别说力书记,就是不认不识的外村人,我也不收人家承包费。”相留说。
“不收承包费,咱合同咋签?天长日久,咋向社员交代?”五岭说。
“如果老六真想给,我要你利润的百分之十。”相留说。
五岭哈哈笑了起来,说:“都说宁挨三刀,不与晁寨人交。今日领教了。行,成交。”
“这是老七的媳妇。”云英指着燕草说,“这个收购站,将来由她俩口子管理。合同,你写好,让老七来和你签。”
相留忙说行。
云英起身告辞。来到院外,拖拉机边,围满了人。许多老人认识云英,忙挤上前来,与云英打招呼。
“力书记,这都晌午天了,没有走的道理啊!”老人说。
“真不想走啊!可小咸村不也等着吗?有拖拉机了,以后就来的勤了。”云英笑着说。
燕草拿出摇把,将拖拉机动起来。
“力书记,这闺女是谁啊?咋像个练家子啊!”老人说。
“这是老七的媳妇!学了个三核桃俩枣的。她们这代人吃不了苦,咱们的武术,怕要断根了。”云英说。
五岭将云英扶上拖拉机。云英向村里的人挥着手,依依不舍地走了。
出了晁寨,来到跃进桥。这座桥,建于1958年大跃进的时候。过了桥,便是翼望地区。
拖拉机沿着庸河河坝向前行驶着。
云英坐在拖拉机上,眺望着箕尾湖那青翠的芦苇,庸河北岸那旺盛的玉米、大豆,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