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烈辛又埋头处理了下工作,心头却像有根弦在不停地被人扯动。
他拿起手机想看看消息,这才想起手机被他自己关掉了。
这会开机,警告通知不停地刷新,竟快要把消息栏挤爆了。
瞳孔微缩,微微不安的心被骤然揪起。
最后一条,是黑底红字的最高级警报,简依安在GY商场交叉路口处休克。
他立即起身,开车往地标方向追赶。
白色的救护车在前面跑,黑色的迈巴赫随之追上。
方向盘上的手骨节微微泛白,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但不能否认的一点是,他不能置身事外。
*
急诊室里,看见满身脏污的她,他变得手脚冰凉,心脏……忽然刺痛。
清创之后,他在病床前守了一夜。
坐在陪护凳上,顾烈辛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他恨他吗?当然是恨的。
恨她的背叛,恨她的欺骗,又恨她间接杀过自己。
但……除此之外呢?
他不希望她过得好,又不希望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伤。
正如现在,她昏迷,他却不比她好受半分。
他起身,准备出去抽根烟,却听见她在说梦话。
她在喊“钟澍”。
她,一直以来,都是不在乎他的。
哪怕在梦里。
他起身,走进楼道抽了根烟。
刚才他那颗纠结混乱的心,此刻又慢慢地铸起了厚厚的城墙。
尼古丁能止痛,所以他迷恋至极。
那她呢?
他为什么不愿放手?
*
回到病房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醒了,红着眼看他,空洞的眼神无悲无喜,疲惫中流露出一些清浅的恨意。
他莫名心虚,避开了她的目光。
“喝水吗?”顾烈辛从保温瓶倒出温度适宜的水,眼神有些闪躲。
简依安看着他。
顾烈辛垂眸:“喝吧,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