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芙用自己的指腹描摹着他眉毛的走向,小声开口,嗓音有些哑“我没事的”
不要为了我,把眉头皱成这样。
许砚谈平静地看着她,看了很久。
最后,他收紧手,把人紧紧拥抱在怀里,合上眼,不让她看见自己逐渐暴露混乱复杂的眼睛。
两人拥抱着入眠。
各为彼此的栖息地。
第二天岑芙就退了烧,然后她就马不停蹄地跑去医院照顾爸爸。
岑康醒了以后精神状态不错,尽管人已经消瘦,气色也不好,但是他看见岑芙之后,依旧扬起了往常那副和和气气的微笑,看见小女儿高兴得笑纹没松过。
爸爸越是这样笑,越是这么安慰她,岑芙心里就越难受。
岑芙坐在床边给他削苹果,削掉的苹果皮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漂亮又利落。
她平淡着脸专注手里的苹果,而后猝不及防的听爸爸开口。
“小芙啊,爸爸有个事要跟你说。”
“我跟你妈妈打算离婚。”
削苹果的动作一停,岑芙握着水果刀,愣了。
她缓缓抬起视线,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您说什么”
岑康躺在病床上,被小女儿这般质问和不解的眼神看着,忽然一阵愧疚,“其实”
话没说完,岑颂宜踩着高跟鞋走进病房。
岑芙偏头,看着她拿着一堆单子走过来。
岑颂宜看了一眼岑芙,直接问岑康“爸,我去缴费,用哪张信用卡”
岑康打开自己的钱包,挑了挑,抽出一张递给她。
岑颂宜拿着信用卡刚要转身走,突然被岑芙叫住“你等等”
岑颂宜回头,压低眉头“干嘛。”
“不对,”岑芙看了看这父女俩,找到关键“为什么交费不用储蓄卡,要信用卡,这次治疗的钱明明不多,家里又不是没有钱。”
她这话一出,岑颂宜露出意外神色,然后看向自己的爸爸,想让他解释给岑芙。
病房里安静了。
“你妈今天早上跟我提离婚了。”岑康一低头,腰背就弯了下去,苍老的感觉骤然出来。
他维持着干笑,像个只知道吃亏的老好人,满眼苍凉“她说你姐姐现在演戏刚出头,正是入圈用钱打点的时候。”
“我这病这么治下去,耽误她们母女。”
搽
岑芙直接把水果刀扎进苹果里又快又狠,啪的拍桌子起身,指着岑颂宜,气得双眼通红“岑颂宜你们还是人吗”
“你们还有心吗是畜生吗你”
“这是你亲爸他从小到大怎么对你的”
岑颂宜咬硬了牙,对她的辱骂无法忍耐,大声反驳“你以为我想我要是不管爸爸我还能在这儿”
她偏开头缓了口气,然后看着岑芙,烦躁地开口“妈这阵子在外面打牌你知道输了多少钱现在家里能动的钱都让她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