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意吃痛又受辱这极大地刺激了他的征服欲,他趁米心旸不备一下子打横抱起了她。“别乱动,当心摔下来摔花了脸。”他把米心旸扔进车里锁上了车门,此时两人都衣衫尽湿紧紧的贴合在身上,宗意紧致的胸肌和腹肌轮廓若隐若现,米心旸则尴尬的印出了比基尼的形状,两人一时都不再说话。
“你刚说讨厌我,为什么?”宗意的板寸头被雨水湿濡就像清晨沾满露珠的草坪,自带一股清新清爽。
“要不是你苏默默也不至于那么伤心,我说过苏默默是我唯一的亲人,你却拿了一把刀直直地插进她的心脏,我恨你!你一定要选择今天我们都在场的时候拆穿马思远,无非是为了让他难堪,可你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我一点都不在乎马思远究竟是农夫还是蛇,我只在乎苏默默,你知道她今天有多伤心吗?你知道自己有多歹毒吗?你让她误会我和马思远——一个是她唯一的亲人,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她感到的是背叛是欺骗是抛弃,别把自己放在地主的受害者位置上,其实你比毒蛇还毒。”
“你听着,伤害苏默默的人绝对不是我,而是马思远!你觉得让她做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她就会一辈子幸福开心快乐吗?你觉得她永远都不会现马思远的问题吗?既然迟早都是要面对的,那么早面对好过晚面对。我绝不会在她面前袒护马思远,她有权知道真相,真正的1iar是马思远,我只是informer。他对你一直贼心不死,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一点,总喜欢觊觎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至于他是不是真心爱过苏默默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该来的早晚都会来,何必做一只把头埋进沙里的鸵鸟。”
“我就愿意她做一只永远幸福快乐的鸵鸟,你为什么一定要毁掉马思远在她心里的形象,为什么一定要亲手毁了她的幸福,你凭什么替别人做主别人的人生,你不觉得自己很霸道吗?”
“我害怕你被农夫的花言巧语所诱骗,如果你也爱上了马思远,那才是苏默默最痛苦的时候。”
“我不会。”米心旸望向窗外的雨幕低声说道,这场雨下得没完没了仿佛天空要竭力哭干最后一滴泪就像此刻不知是睡是醒的苏默默。她一直怀疑苏默默是不知如何面对自己所以才借病装睡,她明明可以骂她一顿可以质问她在云南和马思远之间究竟生了什么,但善良如苏默默并没有这么做,明明是受伤害的一方却搞得像过错方一样的无颜以对,正因为这样才更让米心旸心疼。
“米心旸,请你问问自己的内心,是不是也在恨我?恨我毁了你的期待?也许你一早就对农夫动心了而不自知,只是当你知道农夫就是马思远的时候才会被迫的死心绝望,是我毁了你对农夫的梦和期待。当我今天拆穿马思远的西洋镜时,你眼里的光都暗淡了,农夫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马思远。”
米心旸无力辩驳,这个男人像是懂得读心术一般在她面前展示了一个她都不曾认识的陌生的自己让她心惊,这种被人猜透看透的感觉犹如一丝不挂地站在宗意面前让她既恐惧又羞涩。
“今天苏默默告诉我很多你的事,也许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详尽,我一直以为你会是农夫,没想到你是地主。”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忘了这个故事里最关键的人物——那条毒蛇,她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不管是农夫或是地主,所以你要认为是我毁了苏默默的幸福那就太单纯了,我有一种感觉最后能得到农夫的还只能是蛇。”
“你是说周盈?”
宗意点点头:“如果说苏默默要失去马思远,那只能说明马思远本来就不属于她,所以你今天冤枉了一个无辜的人。”
米心旸面带微笑地斜睨着宗意仿佛他的头上正长出“离离原上草”,而且这片草原还是马思远播下的种子,也难怪他心里记恨马思远总跟他过不去,宗意过眼云烟般自嘲地笑道:“tennethohasceasedtobefaithfu1。”
米心旸走后苏默默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漆黑夜幕下连绵不绝的细雨好似自己内心不停歇的心雨,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只闻雨声更显寂静好像全世界只剩她一人,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开始响起,一阵响完立马又接上与这不间断的雨幕如出一辙,担心惊扰到隔壁邻居她通知了物业保安,门口一阵短暂的骚动后又恢复了平静。
她和米心旸不是别人口中的“苦出生”而是“惨出生”这让两人更懂得抱团取暖相濡以沫,她们互为彼此的阳光和火炉,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堆火花会飞溅而出烧伤自己。因为早熟苏默默过早的懂得了谦让,一无所有的人从来都不惧怕失去也不吝啬与人分享,所以从小到大她和米心旸分享了无数东西,哪怕是紧缺的她也是先就着米心旸,至于钱财那更是视如粪土。她从前是没钱的那么后来得到的竟都像是老天的馈赠,虽然也是自己的辛勤付出换来的但与她们之间的感情比也算不上什么。苏默默可以给予米心旸一切她所能给的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唯独马思远不行,她宁可为米心旸去死也不愿与米心旸分享马思远的爱。
是因为一以贯之的忍耐和坚强就没人想到她也有脆弱的一面了吗?连她自己都误以为自己真的有金刚铁甲坚不可摧,这样的人有朝一日若是闹点情绪在别人眼里都成了矫情。掩藏和压抑自己的情绪并不代表它就真的随风而散了,它只是换了个地方蛰伏起来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冷不丁地出来伤人,它所积蓄的力量更能置人于死地。置之死地而后生,哪怕是墙角的一颗绿豆也要茁壮地芽成长,人在绝境之中总能迸出乎顽强的生命力,因为她知道她要活。
为了能和马思远相守她甘愿放弃1o个亿放弃期盼已久的行长职位,可他的心早已背叛了她,在她为易卿奔波得死去活来又被警察调查的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却在心猿意马,为了这样的男人值得吗?她给周游打电话说只要资金回笼她同意与马思远分手,周游却笑道,苏小姐,我想你误会了,现在年轻人分分合合太正常不过,你所谓的分手在我这里毫无保障,就算你与马思远分手他也不一定会娶周盈,我只有一个要求也是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与马烈相认,难道这比让你放弃自己的爱情还要难吗?苏默默反问,难道我和马烈相认比和马思远分手对你的女儿更有保障吗?周游笑道,那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说说看你为什么迟迟不肯与马烈相认?还在怪罪他吗?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所有的父母都希望子女好,马烈当年也有他的苦衷,他若不是爱你放不下你会委托我资助你们的生活和学业吗?你当真以为这些年他对你不闻不问吗?如果没有你爸爸你真觉得仅凭一个本科文凭就能顺利地入职星河吗?苏老师,你太单纯了。马烈这个人急功近利为了利益向来不择手段,认识他几十年对他的劣根性还是非常了解的,getnetd,getnetemy。我和马烈的微妙关系上次你来拜访时已经知道了,作为一个长辈在你面前也毫无掩饰,这么多年来我们互相帮助又互相制衡,是朋友也是敌人,是敌人也是朋友。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妈,这也是他作为男人最难以启齿的黑历史,也只有我知道他这一生唯一的心愿就是和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骨血相认了,我愿意成人之美,只有你亲口承认你不爱马思远并愿意成全他和周盈他才会接纳我的女儿,马烈对马思远的威慑力抵得过千军万马就是再不安分不屈服的心也能给他踏平了。
她真的要冒充米心旸与马烈相认吗?一想到认亲这件事她的心犹如鼓锤一阵阵的擂鼓宣天风卷云涌,如果她告诉周游真正的苏默默另有其人呢,那这1o个亿是不是就没可能收回来了?已经失掉了爱情难道还要再失掉工作吗?
周盈举着烫的手机静默思考了半天,最后说,我答应你与马烈相认但不保证马思远一定会娶周盈,他现在已经……周游一听苏默默答应出开怀的笑声,我愿意花1o个亿圆老友的一个梦想,只要你肯与马烈相认,1o个亿的资金会在1个月内到账。苏默默说,我上次见马烈的时候他就知道我是谁,我和他相认不是多此一举吗?周游说,那不一样,那时候只有他一人知道,现在你也知道了,你们之间就只剩下一层窗户纸,虽说只是一层纸,可捅破和没捅破完全不一样。
苏默默只能从来来往往的拉扯中去猜测周游的真实用意,她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这可是1o个亿啊,她叫声爸爸就值1o个亿,皇上的金口玉言也没有这么值钱啊。苏默默又说,如果你的目的是想要马思远也知道我完全可以告诉他我才是马烈的亲生女儿,这样满意吗?周游只说了句,苏小姐,别忘了你刚才承诺我的,别人是一诺千金,您可是一诺十亿啊!周游说完果断地挂断了电话似乎不愿多聊生怕言多必失让苏默默猜到了什么,苏默默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被人揪住辫子的黄毛丫头任人宰割。
刚结束了和周游的通话马思远的来电就涌了进来,他打一个苏默默直接挂断一个周而复始直到数到第18个她索性关了机。苏默默心乱如麻大脑也是一片空白,以她的阅历她还猜测不到周游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可现在看来哪怕是毒药也只能一饮而尽了她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