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比往些年都冷,二月初一场大雪兜头下来,秦桑不小心着了风寒。
她因为幼时无人照顾,又惜命得很,所以从小将自己照顾孩子得很好,轻易不会让自己生病。可大概就是因为很少生病,一生病就是病来如山倒,一个风寒就闹得她浑身冷,一整天手脚都冰凉。
把傅连溪气着了,强行把她带回了将军府,命人在屋子里生了好几个炉子,没他同意,也不准出门,看着她在家里养病。
药汁苦得厉害,秦桑一点也不想喝。
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茯苓又端药进来,脸都皱起来了,她赶紧给茯苓使眼色,趁傅连溪没看到,赶紧端出去。省得傅连溪一会儿又逼她喝。
结果她刚使完眼色,就听见傅连溪说“放下吧。”
秦桑小脸一下就皱巴巴了,朝傅连溪看过去。
傅连溪坐在书桌前,翻着书在看什么,说话的时候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茯苓见自家公主苦着脸,忍不住笑,悄悄给了自家主子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她把药放到桌前,便退出去,出门前将门轻轻带过来。
秦桑虽然是个大夫,但她自己是很怕吃药的。而且只是风寒而已,就算不管她,最多半个月自己也会好。
她那天不想喝药,趁着傅连溪不在家,偷偷把药倒掉。
谁知道她那天刚把药倒进门口廊下的花台里,就被突然回来的傅连溪撞个正着。
她吓了一跳,赶紧把碗藏到身后,对上傅连溪明显不太高兴的眼神,笑眯眯地喊“傅大人,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她说着又朝傅连溪鞠个躬,“您辛苦了”
她一幅犯了错心虚小狗腿的样子实在是太明显,凌南在后面一时没忍住没噗地笑出声。
秦桑急得朝凌南使眼色,你还笑,没看你家大人要骂我了
她心虚地去看傅连溪,傅连溪明显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他走过来,拉起她回屋,沉声吩咐,“给少夫人重新熬一碗药。”
自从那天被傅连溪逮住她偷偷把药倒掉,傅连溪倒也没有骂她,就是这几天除了早朝哪里也没去,天天在家看着她喝药。
秦桑裹着被子,看着傅连溪放下书,起身去端药,她一脸皱起来,“傅连溪,我不喝了,我都好了。”
傅连溪哪听她的,他端起药走到床边,“听话。”
他坐下来,拿勺子在药碗轻轻搅了搅,“亏你自己还是大夫,哪有大夫自己怕喝药的。”
秦桑理直气壮地辩驳道“就是因为我是大夫,我才知道,我就算不喝药也会好。”
傅连溪被她给逗笑了,他端着碗,舀起一勺药喂到秦桑嘴边,“哪里来的歪理,赶紧喝了。”
秦桑难受,她裹着被子趴到床上,控诉道“傅连溪,你好让我伤心。”
傅连溪勾唇笑,索性将勺子放回碗里,他单手将人捞起来,“听话,再喝几次就好了。”
秦桑不情不愿的,皱着一脸被傅连溪喂完了药。
她喝完药不高兴地控诉他,“傅连溪,我觉得你在给我喂毒药。”
傅连溪被逗笑了,他捏捏她脸,骂她傻子,又低头亲她。
秦桑被亲得没了脾气,她把手递给傅连溪,委屈巴巴道“我手凉。”
傅连溪握住她手,果然冰凉凉的。他不由得皱眉,抬眸看她,“刚刚不是还说好了吗”
秦桑撇嘴,傅连溪将她两手握着,喊人进来,吩咐再重新灌两个汤婆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