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譚清明拿了一床竹蓆出來,在客廳打起地鋪。
邊隨安直起身來:「哎部長,怎麼回事,臥室里沒有床嗎,你怎麼也睡這裡?」
「天熱了,房間裡睡不著,睡在這裡涼爽些。」
譚清明說得理直氣壯,邊隨安沒有反駁的理由,只得蜷回被褥。
譚清明得寸進尺,將竹蓆拉開往沙發那邊挪動,兩個人越靠越近,腦袋挨著腦袋,幾乎呼吸可聞。
邊隨安把腦袋往沙發上蹭,努力離譚清明遠些。
譚清明躺了一會,起身走到廚房,拿了個空杯出來,在裡面放滿冰塊,倒了整整一杯白酒進去。
那白酒瓶子上的度數很高,看著有五十幾度,譚清明靠在茶几上,一杯接著一杯,沒多久就喝了兩杯。
窗外月色如水,一縷縷流淌進來。
白酒下肚,辛辣蒸騰起來,白皙的臉頰頓時便紅透了。
邊隨安本來昏昏欲睡,聞到酒味睡不著了,從枕頭上支起腦袋:「不是,部長,這是在做什麼,大半夜的沒菜沒零食,就在這裡喝悶酒,借酒澆愁呢嗎?」
譚清明沒有回答,又灌下一杯。
一壺酒很快見底,空氣中瀰漫著醉人的高粱味。
「你知道麼,」譚清明晃了晃酒杯,眼睫上有了熏蒸起來的淚水,「其實我千杯不醉。」
「這麼厲害,」邊隨安咂嘴,「但是你晚上吃飯了嗎?不吃飯就喝酒,早上會胃疼的。」
「所以,其實當時在公園的長椅上說過的那些話,都不是喝酒後的醉話,」譚清明抬起頭來,盯著邊隨安的眼睛,「都是我的真心話。」
邊隨安被盯得向後蹭蹭:「什麼。。。。。。什麼真心話?」
「我是真的喜歡你、很喜歡你,」譚清明道,「確切的說,不只喜歡,是真的很愛你。」
邊隨安沒有喝酒,還是被鬧了個大紅臉:「這是、這什麼意思,這是在表白嗎?呃,太突然了吧,小倉鼠說表白都會有紅酒玫瑰和蛋糕的,不好意思,我都沒有準備。啊,不對啊,小倉鼠說你可悶騷了,什麼甜言蜜語都不會說的。。。。。。」
「你回來了,我特別開心,特別高興,沒有人能理解我的心情,」譚清明垂下眼睛,「我說過,你可以做你喜歡的任何事,我不會阻攔你,可不代表我不會難過。你走之後,我忘記了時間,把自己投入到按部就班的工作中,我以為這樣就可以暫時的忘記你。但是我失敗了,每過一天,你的影子就會更加清晰,有時候午夜夢回,深夜清醒,我會在想你在哪裡,你還是否會有知覺,閩侯山千年積雪,泉眼下是最寒涼的地方,如果你還有神識,還會不會感受到痛苦。」
邊隨安被譚清明的情緒感染,一時間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