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反派言,下次可要注意点。”6泉调皮地笑起来,“人呢,意外是很敏感的。就算伪装得再好,类似气场的东西却很容易被感知。” “所以?”
“我在说,你容易让人紧张的原因。”
6泉点点自己的脸示意她,“不过,这也是标准的领导者气质。让人信赖却不好亲近,强烈的距离感才能带来敬畏。”
“这是在夸我吗?”
“所以,你才需要我啊。”
看着她有些得意的小表情,尹玺忍不住低头笑了,动作姿势明显放松。
6泉却一直盯着她,笑意收敛,“而且,尹玺。用负面情绪加强进取心,我觉得并不是一个积极的手段。”
“同性恋的笑话,生多长时间了。”
尹玺下垂的视线顿时僵住,眉弓轻颤,正是她恼怒的信号。6泉立即捏住她的手心,低声说道:“在场穿西装的女人,就只有你;头剪得这么短,也只有你。”
控制着她僵硬的手掌,6泉笔直地剖开她,“挑战男性特权,蔑视女性魅力,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尹玺盯着泛起波纹的暗红水面,挣扎似的一笑,“你再这样,我就真成同性恋了。”
“我可不在乎,反正我魅力大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真够自恋的。”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松懈了力道,反握住6泉的手,“是不是很讽刺。他们明明最喜欢嘲笑爱情,可又理所当然地认为爱情可以解释一切。”
尹玺放纵自己在6泉面前丢盔弃甲,“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
“自在地活着,仅仅是这样而已,为什么这么难。”
终于让她泄出来,6泉安抚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6泉自认没什么伟大理想,轻松愉快的活着就是一切,但在这个充满了束缚的世界,只是闭上双眼,什么也改变不了。看着袒露内心的尹玺,忽然明白她带自己来,也许只是想要个伴,在这个模仿成人的无聊游戏中,有一个聊天对象。
突然,一道光蛇飞快从尹玺身后飞起。原来是烟火上升的轨迹,突兀地划破四周深渊般的黑暗。紧接着,一束快过一束,争相在幕布上绚丽开放,上演生死的浪漫剧场。
可惜距离太远,绚烂的光亮和响声还无法到达。
这样的视角对6泉还是第一次,让她不禁新奇地赞叹。尹玺从她眼中看见,便也笑着转身往前望去。偌大的露天宴会,大概只有几名新人抬头看着,眼睛里变幻着同样的色彩。
在这美丽的景致下,6泉奇妙地找到了答案,“我也一直想,自由究竟是什么呢。”
对上尹玺转过来的眼,“大概就像这烟花,一旦点燃了,就不再属于某个人。谁看见了它,就拥有了它。”
“尹玺,你就当那个点火人吧。我会尽可能帮你的。”
“只是尽可能吗?”尹玺注视着她灿烂的双眼。
“当然了,要是有危险我第一个跑。你就等着看吧。”
“说了这么多,原来都是哄我。”尹玺忍不住笑道。
“鼓励别人去冲锋总是最容易的,一旦涉及到自己就是另外一回事。如果哪天现我变了,不要犹豫直接抛弃。因为反过来,我也会这样做。”
“这就是我对你的真心。”
尹玺深深看着她,只觉得心中有种久违的温热饱胀。伸手和她碰杯,温柔回道:“我记住了,6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