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
舞雀摇头,急切地问道:“你弄错了吧?”
“我们大家都见到了,因为你先被关了起来才不知道。“鹿儿哽咽道,“那个严将军不是和夫人关着门在屋里待了很长时间吗?后来她就再也没有出来了。我们进去时……现她已经,悬梁自尽了!”
舞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可是,怎么可能呢?”
鹿儿气道:“一定是那个姓严的,你没见那混账是个好色之人,他肯定把夫人。。。。。。夫人哪里受得了这般凌辱,所以就。。。。。。”
“不不不,不可能!”舞雀说道,“你知道夫人是谁吗?”事已至此,舞雀不打算再瞒鹿儿了,把那天在佛堂听到的全部告诉了鹿儿。
“你是说夫人她……她是太后的亲娘?”鹿儿非常震惊,“天呐……那,那她也是这严将军的母亲?所以,她出卖了王爷后感到内疚,就自我了断了?”
“不,夫人不是严思重的母亲,她只是严小萃的母亲。”舞雀想了想,“她自我了断应该不是出于内疚,而是……太后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生母是谁——还记得郡主曾经说过坊间传言太后的生母只是严家的一个下人吗?无风不起浪,这应该不是传言。”
“你的意思……是杀人灭口?”鹿儿惊得目瞪口呆,“谁会这么残忍,那可是她的亲娘啊!”
“她会!”舞雀冷笑道,“为了她们严家和她儿子的江山,她什么都干得出来。”
鹿儿唏嘘不已,沉默良久后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娘死得早,我经常想起她,也会梦到她,很后悔很后悔她在世时我没有那么听话,没有和她多说说话……可是,一切都不能重来了……我以为天下所有儿女都和我一样……我不理解,实在不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是人吗?
“因为你没生在皇家。”舞雀无奈地说道,“为了皇权,有的人虽有人的样貌,内心却连禽兽都不如。在严小萃进宫前,我母后和父皇十分恩爱,那时我也天真的以为我们一家人可以一直这么其乐融融下去。后来她来了,也不知道在父皇跟前说了些什么,总之后来我们做什么都是错的。母后被罢黜了后位,接着又失踪,哥哥这个太子被废接着又幽禁后又被贬到潆州,三姐嫁到极北异族之地给人作妾,二姐被当作妖怪关到东边青雾林的镇妖塔,我和小妹匆忙逃离金云宫,没想到路上又遇到了贼人,小妹不知所踪,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而我被他们掳到了这里的青楼。。。。。。”
“你是说暗香楼?”鹿儿吃惊道,“原来你这一路这么坎坷!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据说暗香楼戒备森严,没有哪个姑娘可以逃得出来,如果敢逃,被捉回去就是一顿毒打。”
因方其剑是暗香楼的常客,有时候和柳全山牙冬他们说话也不避讳下人,因此她们多少知道些。
“那日在暗香楼门口我正准备下马车,马不知道什么原因惊了,带着我跑了很远。后来我跳了车躲了起来才逃过他们的魔爪,结果又遇到了那三个乞丐……唉,还没来得及报答夫人的恩情她就。。。。。。”想起救她的韩夫人已经命丧黄泉和她们阴阳相隔,舞雀还是不能接受,明明她的亲生女儿就是太后啊!是那个拥有着这大昌国最至高无上权力的女人啊!
“你说,如果当初夫人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她还会这么做吗?”
“……不知道,我们不是她。”舞雀说道,“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我们所有人如何逃……”
话音未落,突然传来了轻轻地叩门声!两下,又两下。
虽是平时最普通不过的敲门声,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却能将人吓破胆。
鹿儿被吓得魂飞魄散,身子不由自主地往舞雀身上贴。
又是几下叩门声,舞雀忽然觉得不对劲,压低声音问道:“姐姐,我记得我们锁了院门的,是不是?”
“锁了。”鹿儿说道。
二人面面相觑,刚才完全没有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
那是谁在敲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