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只会哭!”疾云嫌弃地哼了一声,“他怎么不担心。”
静风也红了双眼,怜爱地搂着舞雀对疾云道:“她还小。”
疾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道:“小雀,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可以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吗?你醒醒吧。。。。。。我们都不是了。”
舞雀心下更是惶恐,紧抿着嘴,不争气的眼泪又夺眶而出,怕疾云笑她,使劲憋着,憋得鼻头酸涩。
“你不要吓她。”静风瞪了一眼疾云,握了握舞雀的手软声道,“哥哥走了,还有二姐。。。。。。你们是公主,她应该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让人送信给我。。。。。。不要恨父皇,他曾经也是爱过我们的,他。。。。。。”
“瞧!”疾云咄咄逼人地看着静风,“你也说是曾经!”
静风没说话,紧紧握着舞雀的手。
舞雀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皱紧眉头道:“哥哥,你说普通人家的孩子会不会没有这些烦恼?”
“他们有其他烦恼。”静风心里一酸:“小雀,我们不是普通人家,恐怕这辈子也无法体会到他们的烦恼。”
“人人羡慕的金云宫有什么好。”疾云不禁气闷,“我倒宁愿生在普通人家。只有一个父亲一个母亲,简简单单。”
“可我们无法选择!”静风又拿起梳子把舞雀所有的头聚在头顶,扎头原来这么难,他叹口气,“不要怪父王,他也是身不由己,如今他的病越来越重,他。。。。。。”
“所以那个女人才有恃无恐,越嚣张,我看再这么下去这大昌国就快姓严了!”疾云激动地说道,“怕是你被贬到那么荒凉的地方父皇都不知晓!”
一想到她们许久都见不到卧病在床的父亲,舞雀的鼻子有些酸。她摸着头上高高束起的头,有的地方绷得太紧让她的头皮有点疼。
“好像歪了。”静风自己也现了,“我笨手笨脚的,还是冬桂的手巧。”
冬桂受宠若惊,脸上泛起红晕,低头笑道:“奴婢觉得殿下梳得已经很好了。”
“不歪,很好。”舞雀朝哥哥笑着,眼睛依然红红肿肿的。她转过身体,拉着静风的手仰望着他。
“如果我离开能让严娘娘心里舒服一些,能对你们仁慈一点。。。。。。”静风爱怜地看着两个妹妹,心在狠狠地抽痛。母亲不在了,他是唯一能保护她们的人,可眼下他已自顾不暇,“你们的安危在哥哥心中比什么都重要。”
“比天下还重要吗?”舞雀困惑地一歪头,“哥哥,你不要天下了?”
疾云紧紧盯着静风。
静风一怔,继而无奈地笑笑,揪起她稚嫩的小脸蛋:“天下当然也重要,但不如你们重要。”
“你没有天下,我们就无法自保。”疾云气道,“静风,我真的对你好失望。”
“三姐!”舞雀急急朝疾云使眼色。
“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那日,如果我没有那么冲动地去找严娘娘。。。。。。也许我现在还是太子。。。。。。”静风难过道,但他迅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有没有天下,我们都是一家人,这和天下无关。”
“哎,算了算了,刚才我也是一时冲动把话说重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疾云道。
“我怎么可能和你计较。”静风笑笑,拍了拍疾云的手臂。
“哥哥,你以前说过这天下是。。。。。。”
“小雀,那是以前,”静风打断她,笑道,“人,总在长大,世事也一直在变。”
舞雀承认自己和疾云一样有一点失望,哥哥再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的哥哥了。自从严娘娘进宫以来,自从霖儿成为太子以后,太多事情都不似从前了。
“哥哥,你这一走……母后……也不找了?”舞雀伤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