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刚才已经在电话里听到了尾随二字,可现在听到具体情况,顾舟逸还是心头一颤,无尽的后怕如潮水般涌上来。
万一她受伤了呢?
万一保安和岳微微晚来一步呢?
任何一种情况他都不敢去细想。
能住在上林苑的,大抵都有些经济基础。这里的安全措施已经相对完善,但没法顾及到方方面面,尤其是每日进出人流。对方持有刀具,在被敲门的那刻,她该有多害怕?
是他的错,是他没有好好保护好她。
岳微微见顾舟逸脸色都发白,安慰道:“师哥没事了,你也别太担心。好好陪陪她吧。”
等岳微微走后,室内归于平静,顾舟逸坐在地毯上,十分无力靠着沙发,仰头咽下一股酸涩。
苦闷至极。
——
苏清浅在房里待了近一个小时。
根本没心思做其它事情,桌面上摊着自己平时摸鱼的画纸,干干净净一笔没动。
等终于收拾好情绪开门,已经习惯房内黑暗环境的瞳孔短时间受不住客厅大灯的光亮,模糊之中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的男人。
苏清浅短暂一顿,立马上去看他,“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结果摸到了他湿润的外套。
顾舟逸抬头。
一切都好不真实,伸手就把人往怀里抱,紧得就像是在反复确认眼前人的存在。
苏清浅被勒得紧,骨头都被硌得生疼,逼自己挤出笑声。
“怎么了呀?”
“我对你不好。”
“清浅,我对你很不好。”
苏清浅没反应过来,双手捧起他的脸颊去看,才发现男人一张脸苍白得有些病态,嘴唇都在发抖。用仅能移动的手摸上他的后颈,“为什么这样说呀?你对我很好啊。你看你都记者我喜欢的口味,也会照顾我的情绪,你还让我管钱……”
“可是你最危险的时候,我却没有第一时间在你身边。”
这下想要模糊其词也逃不过了,苏清浅埋在顾舟逸怀里,声音闷闷的,完全没有之前伪装出的开心,“你都知道了?微微姐告诉你的吗?我明明都让她别说了。”
“你是不是傻?”顾舟逸难得语气有点急躁,“她如果不和我说,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不提这件事了?”
无声的反应成了最好的答复。
顾舟逸缓和了语气,但听着仍有些许哽咽,“清浅,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会打扰我。没有什么事情是比你的安全健康更重要的。”
滚了滚喉结还想说点什么,怀里的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顾舟逸立马额头贴上去了,“又感冒了吗?”
“没有。应该是有人在偷偷想我。”苏清浅想让氛围轻松一点,故意逗他,“是不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