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太阳快落山了,该回去用饭了,莫要去湖边玩耍了。”一个身穿橘色衣裙的小丫鬟追赶在韦小俊的身后,她刚想要靠近男童,却被男童调皮的跑开了。
“我偏要去看三色锦鲤,还要给它喂食,表小姐太讨厌了,自从锦鲤进入府中,她都不许我们去围观,还把荷花池圈禁起来,除了夏祖母和姐夫,其他人等一律不允许靠近,哼—,我不高兴,今天我非要去看看。”一边说着,韦小俊置气的闪避,灵活的身姿一溜烟地钻入了一旁的树林中,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会儿,夕阳尚未褪下,残暖的阳光给湖面铺上一层淡淡地金色,清风徐徐,两岸绿柳垂影,染绿了微波涟渏,
在一片粼粼的波光之中,一群锦鲤摆动着自己漂亮的鱼尾,迷醉了世人惬意的目光。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荷花岸边,立刻响起了一串尖厉的撕叫声,这一声尖叫在夕阳西下的宁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啊—!小公子落水了,快来人呀,救人呀—!”橘衣丫鬟惊慌失措的朝着湖岸大喊大叫:“快来人呀—!小公子落水了—,救人呀—!”
两名园丁听到了小丫鬟凄厉的尖叫声,他们赶忙丢下手中活计,各自飞快地从一旁的小路上跑了过来,径直冲向了荷花池,“咚咚”地声音,两人应声跳入水中,以极快的度游到了韦小俊沉入水中的身躯,两人协助,拼尽全力,将已经溺水的小公子营救上岸。
“快,快去请大夫—”其中一名年长的园丁一边给韦小俊控水,一边朝着着急得不知所措的小丫鬟吼道:“快去告诉韦夫人,请大夫来—”
“啊!是是,我去请大夫……”在惊慌失措的哭泣声中,人声嘈杂的岸边,慌乱一片……
消息一经传开,众人惊变。
水韵阁,中堂之上,焦虑的韦萱苦泪涟涟,她万般没有想到,白日里还活蹦乱跳的亲弟弟,怎就昏迷在了溺水之中。
“说—,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看护小公子的,他怎么就落水了呢?蒽—”
管事许嬷嬷站在外院中央,手握戒尺,阴冷着脸,指挥着两个平日里干粗活的嬷嬷,用蛮力将服侍韦小俊的贴身丫鬟按压在了地上。
那丫鬟年纪不大,约摸十二、三岁的年纪,看样子十分机灵,可是眼下,她吓得面色如土,平日里灵活的舌头这会儿吓得僵住了,哭哭啼啼了半天,也没有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语来。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倒是说话呀。”许莺韵站着一旁,手中握着一根手腕粗的杖棍,正一脸厌烦地责问那丫鬟。
“不许哭,”许嬷嬷勃然怒斥着,双手撩起袖子摆出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准备上前用戒尺抽打对方的嘴巴:“再敢哭,必定扇烂了你这张讨人厌的嘴。”
“呜呜呜……蒽蒽蒽……”那小丫鬟何曾受到这等苦,被对方一吓唬,便收紧了自己的眼泪,绷紧了神经,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顺了一口心气,呜呜咽咽的哭诉道:“许嬷嬷,呜呜……,傍晚时分,小公子非要去荷花池观赏三色锦鲤,呜呜呜……,奴婢紧后跟随,想拦就是拦不住,等奴婢赶到荷花池边时,看见……呜呜呜呜呜呜呜……”
“看见什么?!快说—”许嬷嬷急急地扬起了手中的戒尺,恶狠狠地威吓道:“不许哭—!”
“呃呃……”小丫鬟赶忙稳了稳思绪,继续说道:“看见小公子已经爬上了荷花池边的倚木栏,奴婢正欲出声阻止,没想到那段木栏突然就断裂了,呜呜呜呜呜呜……,小公子吃力不住,就……就掉入了水里……,呜呜呜呜呜呜呜……”
韦小俊落水的骇事,很快传到了从军营里闻讯赶来的夏霏墨的耳中,待从太医口中得知小公子因为溺水而陷入昏迷之后,男子的周身始终覆盖着一层阴瘆的冰霜。
当许嬷嬷将丫鬟的说辞呈送到了夏霏墨的面前,他的眼神明显寒了又寒:“荷花池边的倚木栏断裂!!”
‘我记得那倚木栏分明是两月前新换的木料,再者以一个六岁男童的重量怎可一下子就能压断了碗口粗的倚木栏?!’伴随着心中不断狐疑的暗呐,夏霏墨的神情变得极度阴霾:“看来这其中必有诡异。’
思到此间,夏霏墨目光流转,一转身形,大步流星地往荷花池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