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別擔心,我去給他送飯時看他精神還不錯。」
「你們這。。。。。。「商玉痕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嘆氣道:「行吧。給他說下,我這邊還在調查,有什麼發現會轉告他的。」
「商少爺!」丁泉的語氣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老闆的意思是,別再為了個不相干的死人費心費力了,她本來和韓家就沒什麼關係,所以。。。。。。"
「好,我理解了。」
掛了電話,商玉痕沉默了好一陣,心裡就像是被一團破敗的棉絮堵住了一般難受。他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著天邊紅燦燦地晚霞透著亮紫色,像一段?s?綢緞一樣鋪陳開來,耳邊似乎在演奏一悠揚而古老的曲調,很漫長,讓他無所適從。
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可又無法描述。韓重韓歌兄弟間的關係,他不想管,但又不能不管。
韓重確實不會直接了當地對自己施壓了,可是恩威並施加旁敲側擊的手段可是一點沒減少。明面上教訓自己親弟弟,實際上也是在向他商玉痕辦招呼。
兩天過去了,佟小燕佟小銘姐弟兩依舊沒有下落。經過走訪調查得知,他們在這個大城市都沒有什麼深交的朋友。佟小銘表面看起來在影城片場表現的很活躍,但其實大家和他並不熟。佟小燕就更麻煩了,她嘴上說,有個朋友曾經和她一起逛夜市,可到底是誰,或者說到底有沒有這麼個「朋友」,誰也不知道。
佟小銘最後接的那個電話是網絡處理過的,真實號碼查不到。電話只接通了五秒鐘,商玉痕懷疑對方只說了一句話就掛斷了。這句話穩准狠地擊中了他的心,讓他不顧一切地出了門,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他們沒有任何購買車票的記錄,大概率下,人還在申丞,但商玉痕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們可能有生命危險。可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必須全力以赴尋找二人的行蹤。
商玉痕一邊整理手頭的雜物,一邊想著這兩人的失蹤案,腦子裡有點混亂。
這時他發現了一本工作記錄本的夾層不太平整,他手指伸進去摸了一下,扯出一張小紙條,居然是一張銀行自動取款機的記錄單,餘額顯示有153。8萬。
程雅風(田淋淋)居然有這麼多存款?這讓商玉痕很吃驚。從韓歌的描述中,他以為田淋淋的經濟狀況是很普通甚至拮据的。事實上,她租住的房子以及房內陳設都很普通。
有上百萬的現款,卻過著那樣的生活,是因為她天生節儉,還是因為這筆錢根本不是她的,她無權支配呢?
商玉痕繼續查找,很快他又發現一個老式的電話記錄本,紙都發黃了,上邊寫了約莫三十來個人的姓名和手機號碼。早些年智慧型手機還沒上市,人們經常需要這麼個本做記錄。商玉痕好奇地仔細看去,發現裡面有高俊高彥的名字,而在最後一頁,竟然記錄了一個他認識的熟人。
丁紀堯,丁泉的四叔。
商玉痕記得他也是韓重的保鏢之一,十多年前他因為患上了嚴重的風濕病辭職,介紹了侄子丁泉來頂替他的工作,自此之後就離開了景隆苑。
他為什麼會在這個電話記錄本上呢?是田淋淋主動聯繫他的嗎?因為什麼事呢?
商玉痕立即把這件事連同手機號碼記在自己的手機上,他想了想就撥了出去,接電話的是個很年輕的女人,自稱是丁紀堯的兒媳婦。
「他去世了,」丁家兒媳婦解釋說:「這個號碼一直是他兒子在用的,剛出門去買東西了,你要是有事找他爸,過半小時再打吧。」
商玉痕依言掛了電話,繼續查看其他物品,不過剛過去七八分鐘,丁紀堯兒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是商玉痕啊!」他的聲音聽起來又意外又驚喜。「你好你好!我很小的時候就聽我爸爸提起過你,說你是他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小孩了。尤其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絕對是練武的好面子。原來你在申丞當了刑警啊,真的太厲害了!」
商玉痕笑笑,道:「過獎了,沒那麼強。」
「你找我爸爸有事啊?」
「嗯,就是想問問,他是不是認識一個叫田淋淋的女人。」
「沒聽他說過,這是什麼人?」
該怎麼形容這個人,商玉痕想了想,還真的不好解釋。「她曾用名程雅風,這個你聽說過嗎?」
手機那頭沉默了好幾秒一點聲音都沒有,商玉痕差點就以為信號不好掛斷了,就聽他道:「有點兒熟,可是我想不起來是不是聽他說過了。」
「沒關係,你能不能想起一些關於她的事,不管什麼事都可以,一句話也可以?」
他又陷入了沉默,商玉痕忙補充道:「嗯,或者想想你當時聽到這個名字時你在哪裡,在做什麼?」
「我應該是在家,好像是大家坐一起吃飯時,閒聊的。讓我想想啊。。。。。。」
商玉痕安安靜靜地等著他。過了一陣後,他再次開口了。
「應該是在飯桌上說的,因為當時我們在吃魚,可能是鱸魚吧。我爸說他去買魚的路上碰見一個女人,好像問了他很多關於韓家的事。我爸爸這個人向來沉默寡言,不愛和人八卦,跟她說他什麼都不知道,請她去問別人。但這個女人很固執,非要跟他交換一個手機號碼,還說如果想起來什麼,請跟她聯繫。」
「韓家的事?是韓若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