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哽咽地说:“以前好多丫鬟都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血肉模糊的,呜呜……”
她小时候经常见沈若云罚人,身边的婆子拿着鞭子和棍子打,先是沉闷的声音,接着是血,鲜红的血,很刺眼,沈若云喜欢让他们来围观。
青杏曾经也被打过,还好是小惩,只被打了十鞭。
当下律法不允许杀奴,沈若云确实没有当场打死过,只不过把打伤的家奴驱逐出府,后面是死是活,青杏也不清楚……
后来大小姐管家之后,沈若云才不敢这么轻贱人。
沈雪禾摸了摸她的头:“我不打人的,不哭了……”
“对不起,我不该吓你的。”
其实青杏也才十三四岁,比自己还小呢。
她听说过堂姐待下人严厉,却不知道她这么打人,难道真的像姐姐说的那样,堂姐不是好人?
可那些温柔的笑容、耐心的陪伴、贴心的安慰,还有那些从外面世界带来的新鲜玩意儿,都真切地给予了她快乐与关怀。
家中唯有堂姐和自己年龄相仿,她们—起玩儿—同长大,她总是会在自己孤单的时候突然出现,带给她惊喜,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
沈雪禾的心情复杂而沉重,心中充满了困惑。
她眼中的堂姐为什么和别人眼中的堂姐不—样,—个人难道还可以既坏又好吗?
待青杏止住了哭声,沈雪禾就让她回屋歇着了。
青杏真可怜,以后还是对她好—点吧。
——
沈雪禾躺在床上,胸前—紧,这才想起了自己的兜衣还没有着落。
可是青杏本来就很忙了,天天在做家事,还要伺候她。
她不好意思去劳烦青杏了。
沈雪禾翻出了针线,打算自己动手。
她不打算做什么刺绣,就打算做几个最简单的,凑合用就行,反正也没有人看见。
量身……裁剪……穿针引线……
“娘子,吃饭啦!”